茅于轼：三谈经济适用房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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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hx
Dec 8, 2007, 2:17:28 PM12/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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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建经济适用房是错的
网上有许多不同的看法。我非常欢迎大家发表不同的意见。尤其是有分析，有比较，说理性的意见。这样能够加深我们对此问题的认识。那些只是表示赞成或反对的意见，没有深入的分析，或者只是发泄情绪的意见，不会对认识有所帮助。我希望网路文化讨论能够培养中华民族的理性思维，而不是激发对立情绪，破坏和谐社会。我反对崇尚暴力，挑动对立情绪，激化矛盾的做法。
经济实用房的政策需要深入研究。我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工作。只是作为社会的一份子发表点看法。如果与众不同，这就是我的贡献。绝不是想给出一个结论，更不希望政府不做认真的研究，就按照我的意见去办。
我的基本观点是要帮助社会上最困难的那部分人群。因为我们的财力有限，只能先解决最困难的人，然后才能帮助中等收入的人。这部分最困难的人就是十几个人挤在一小间里的人。如果政府有些财力物力能够处理社会上的平等问题，首先要关注的就是这部分人，而不是要关注买经济实用房的人。所以我赞成发展廉租房。最困难的人根本买不起房，因为他们的收入远远够不上买房。他们迫切希望的是改善一下特别糟糕的住房条件。好有一比。假定你有一万块钱，准备捐给慈善机构。请问，你是希望把这笔钱帮助中等收入的人买经济实用房，还是用于穷人的医疗，教育，住房?要花钱的地方非常多，而钱是有限的。所以只能排队，先用于最紧迫的需要。等我们国家人均收入达到两万美元左右的时候，应该考虑大家买经济实用房。但不是今天。
有人认为经济实用房不需要政府补贴，它应该是微利房。但也不光是房子要微利，一切商品都应该微利。要达到微利的目的不是靠政府的管理，而是靠市场的作用。马路边上的煎饼摊为什么没有暴利，不是他们心地善良，而是因为竞争。房地产有暴利是因为竞争不充分。为什么房地产不能像煎饼摊呢？因为房地产要用土地和大量资金。这两样都不是竞争得到的，而是要通过关系得到的。所以房地产商大多都有一些不好公开的秘密，完全从市场得到土地和资金的不能说没有，但是我猜大多数是靠拉关系来的。然而这不能完全怪房地产商，不能说房地产商都是商人中的坏人。更不能说赚了大钱的人都是剥削来的。这个问题涉及到我国土地市场和资金市场的商品化，涉及到整个政治体制改革，因为土地和资金是掌握在政府手里的，他们的商品化绝不是简单的事。总之，现在的所谓微利房一定是政府干预的结果，是售价低于市场价的房子，转手就能够卖高价的房子。也就是供不应求的房子。不是一般的微利房。
也有人说，不要把经济实用房和腐败扯在一起。的确，虽然在我国的政治条件下二者很难分开，但是在理想条件下能不能用廉洁的方法实施经济实用房呢？应该是可以的。但是我认为即使分配完全合理，政府廉洁透明，经济实用房也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平等政策。原因很简单，我们首先要帮助的是最困难的人群。买经济实用房的人并不是最困难的人。
更有一些题外的话。说我为富人说话，所以要反对。我既为富人说话，也为穷人说话。而关于经济实用房的意见恰好是为穷人在说话。我赞成廉租房就是考虑最困难的人群。为什么为富人说话就要反对？这没有道理。我国解放后的三十年执行的是反对富人，打倒富人的政策。这个政策的确有效。结果富人成为全社会的靶子，谁是富人全民共诛之，全国共讨之。我们不但把富人消灭了，连他们的子女也不许入党，不得参军，不可上大学。最后中国变成了一个穷人国。全国没有一个人敢于当富人。幸亏小平同志提出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才打破了全国受穷的僵局。才有今天几千万富人，还有更多的人将要成为中产阶级的局面。如果我们又要歧视富人，就会回到穷人国去。恐怕对大家都没有好处。遗憾的是我们从来没有正确回顾打倒富人政策的后果。含糊其词，舍不得做彻底的批判。
为富人说话或为穷人说话都没有错，错在为了讨好富人或讨好穷人说假话。尤其是在我们这个社会里，为富人说话时，话还没说已经错了。为穷人说话倒是理直气壮的。因为我们是一个有反富人传统的社会。结果出现了一批专门为穷人说话的人。如果这样的话确实有利于穷人，当然很好。可是这些话正真的目的未必是为了穷人。比如最近有好几篇反对小额贷款高利率的文章。如果按照他们的意见，正真的穷人根本贷不着款。低利率的贷款都借给了有权有势的人，他们借到了低息贷款，转手就去放高利贷了。穷人只好望洋兴叹。本来这个经验已经被反复证明了的。可是还有人要求用低利率做小额贷款，到底居心何在!
可惜的是社会的底层人士他们很少有发言权，他们的声音很少被听到。倒是一些像上面所说主张小额贷款低利率的人，自命为穷人的代言人在为他们说话。我们对这种情况不得不有所警惕。
许多人把富人和腐败等同起来。富人不等于腐败，这应该是常识，不需要多说。问题在是不是多数富人都是腐败分子。我没有调查研究，不敢下结论。但是我们可以做一个估计。腐败不能创造财富，只是财富的转移。我国一年创造的财富或GDP是21万亿元人民币。我国腐败的总数有人估计是5千亿，只占GDP的2。3%。像最近揭发的上海特大腐败案，涉及可能贪污的数字大概是一两个亿。所以腐败5000亿的估计大体上可信。由此可见腐败并没有像许多人所设想的那样严重。可以设想富人中的大部分是从财富创造致富的。如果大家都是搞腐败，没有财富的创造，我们的人均GDP增长十倍之多怎么可能？
仇视富人的一个原因是认为富人之所以富是靠剥削得到的。这是需要澄清的问题。我要为富人中的企业家说几句话。比较改革之前和改革之后，还是这块土地，还是这些百姓，为什么财富的生产增长了十倍以上？财富的生产靠工人农民，知识份子，还有党的领导。改革以前这些成分都具备着，而改革以后就多了一个企业家，财富就成十倍地冒出来了。这主要是企业家的作用。他们把生产要素用最有效的方法组合起来，以最低的成本生产出社会最需要的产品。这个作用是不可替代的。工人农民或知识份子都起不了这样的作用。党也起不了这样的作用。只有企业家才有这样的能耐。当然，改革以前没有企业家，社会不允许企业家的存在。改革以后政策变了，才有企业家，才有今天的发展。怎么能说企业家没有创造财富呢。
有一些准备要买经济实用房的人，看到我反对这个政策当然不高兴。不过他们的利益也应该得到照顾。不能说为自己辩护就错了。问题在说得在不在理。只要是有道理的意见都应该得到尊重。不过有利益立场的人容易因为自己的利益而产生偏见。这也是事实。
二、经济适用房是政府讨好百姓的“特权房”
【茅于轼是坚定的反对经济适用房的经济学家，并且他还将经济适用房批评为“特权房”，本质上是“政府讨好老百姓，实际上又破坏了老百姓真正的利益”。“很多老百姓都上了当。”茅于轼说。】
博客中国：在您看来，经济适用房能不能不到促进“百姓安居乐业，享受人生”的目的？
茅于轼：根本达不到，而且破坏性很大。经济适用房已经造成很坏的后果，它把财富分配的规则破坏了，创造了很多贪污腐化的机会，使得大家想办法去钻营甚至行贿。经济适用房的分配规则不是市场规则。
当然破坏也不见得一定是坏，如果这种财富分配是给了穷人，大家也可以接受，虽然它破坏了规则。但现在要帮人去买房，为什么你要买房呀？现在很多人廉租房都没有，你还要大家帮你买房，这太讲不过去了。
经济适用房没有一点好处。这纯粹是政府讨好老百姓，破坏老百姓真正的利益，老百姓就上了这个当。
博客中国：但事实上有一些人确实买到了经济适用房。
茅于轼：为什么他们买到了而别人买不到？他是怎样买到的？
博客中国：通过排队摇号，摇到号了就能买经济适用房。
茅于轼：这是一个笑话，用摇号来分配财富，这是什么制度，既不是市场经济也不是计划经济，摇号经济？要这样大家都去猜号了，就像买彩票一样。你想我干吗干活呀，我创造的财富被别人摇号摇走了。市场经济的好处是，你创造的财富，能百分之百地拿回来。我创造了一万块，我拿回一万块。市场经济的本质是这样的。
博客中国：有没有什么地方的政府，对您在经济适用房上的观点比较赞同？
茅于轼：没有，他们还要继续讨好老百姓。很多老百姓也盼着，我手里有三十万，我要买套五十万的房子，希望政府帮忙出个二十万。
博客中国：假如我现在有三十万，想有套房子，市场价要五十万，你会给什么建议？
茅于轼：你得不到就没办法了，有三十万完全可以租房嘛，干吗一定要买房，满足一个私有的欲望，我看不一定要。
博客中国：您怎样从传统观念上去说服老百姓？中国人毕竟有一种“居者有其屋”的观念。
茅于轼：你们年轻人应该说服老百姓。美国租房的人占了30％，自有房率是60％多，我们的自有房率80％，已经偏高了。其实租房有很多好处，尤其是年轻人，流动性很大，买了房怎么办？你要调动工作，不要说换城市，就是在北京城都会有很多麻烦。
三、经济适用房是“腐败住房”
记者：您主张“商品房就是为有钱人建的，对低收入人群的帮助是在商品房之外的”，我们应该如何理解这句话？如何界定这个低收入人群？
茅于轼：现在经常提“中低收入人群”，实际上真正的“低”收入人群，他会去买房吗？买房的还是中高收入者。
这个社会一定是不平等的，住房的不平等是人类社会不平等的集中反映，不管你什么社会形态，这是改不了的。能够改变状况的就是生产能力的提高，社会逐渐发展，能买房子的人才越来越多。
公平和效率要适当地平衡，我们现在更多地讲效率，这也是对的，在生产能力提高的基础上来讲公平。最糟糕的是损失了效率，又损失了公平。
记者：您认为现阶段效率应该优于公平？
茅于轼：这个不能一概而论，要看具体情况。看病，这个当然是公平优先。但是上大学就不是。穷孩子要上大学，要得到资助，必须成绩非常优秀，否则就得不到这个机会。这话很难听，但是没办法。买房子更是这样，肯定不能上来就讲公平优先。
记者：您把经济适用房定义为“腐败住房”，主张取消经济适用房，您有相关的调查吗？经济适用房造成的腐败，是制度安排上的先天缺陷吗？一棍子打死，会不会出现把洗澡水和孩子一起泼掉了的问题？
茅于轼：道理很简单，经济适用房价格低，供不应求，你给谁？最后是有钱有势的拿到了，走后门的拿到了，或者是塞了红包的拿到了，创造了很多贪污机会。最没有腐败的遴选办法是抓阄，或者是连夜排队领号，但是这样就公平了吗？
网上有许多不同的看法。我非常欢迎大家发表不同的意见。尤其是有分析，有比较，说理性的意见。这样能够加深我们对此问题的认识。那些只是表示赞成或反对的意见，没有深入的分析，或者只是发泄情绪的意见，不会对认识有所帮助。我希望网路文化讨论能够培养中华民族的理性思维，而不是激发对立情绪，破坏和谐社会。我反对崇尚暴力，挑动对立情绪，激化矛盾的做法。
经济实用房的政策需要深入研究。我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工作。只是作为社会的一份子发表点看法。如果与众不同，这就是我的贡献。绝不是想给出一个结论，更不希望政府不做认真的研究，就按照我的意见去办。
我的基本观点是要帮助社会上最困难的那部分人群。因为我们的财力有限，只能先解决最困难的人，然后才能帮助中等收入的人。这部分最困难的人就是十几个人挤在一小间里的人。如果政府有些财力物力能够处理社会上的平等问题，首先要关注的就是这部分人，而不是要关注买经济实用房的人。所以我赞成发展廉租房。最困难的人根本买不起房，因为他们的收入远远够不上买房。他们迫切希望的是改善一下特别糟糕的住房条件。好有一比。假定你有一万块钱，准备捐给慈善机构。请问，你是希望把这笔钱帮助中等收入的人买经济实用房，还是用于穷人的医疗，教育，住房?要花钱的地方非常多，而钱是有限的。所以只能排队，先用于最紧迫的需要。等我们国家人均收入达到两万美元左右的时候，应该考虑大家买经济实用房。但不是今天。
有人认为经济实用房不需要政府补贴，它应该是微利房。但也不光是房子要微利，一切商品都应该微利。要达到微利的目的不是靠政府的管理，而是靠市场的作用。马路边上的煎饼摊为什么没有暴利，不是他们心地善良，而是因为竞争。房地产有暴利是因为竞争不充分。为什么房地产不能像煎饼摊呢？因为房地产要用土地和大量资金。这两样都不是竞争得到的，而是要通过关系得到的。所以房地产商大多都有一些不好公开的秘密，完全从市场得到土地和资金的不能说没有，但是我猜大多数是靠拉关系来的。然而这不能完全怪房地产商，不能说房地产商都是商人中的坏人。更不能说赚了大钱的人都是剥削来的。这个问题涉及到我国土地市场和资金市场的商品化，涉及到整个政治体制改革，因为土地和资金是掌握在政府手里的，他们的商品化绝不是简单的事。总之，现在的所谓微利房一定是政府干预的结果，是售价低于市场价的房子，转手就能够卖高价的房子。也就是供不应求的房子。不是一般的微利房。
也有人说，不要把经济实用房和腐败扯在一起。的确，虽然在我国的政治条件下二者很难分开，但是在理想条件下能不能用廉洁的方法实施经济实用房呢？应该是可以的。但是我认为即使分配完全合理，政府廉洁透明，经济实用房也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平等政策。原因很简单，我们首先要帮助的是最困难的人群。买经济实用房的人并不是最困难的人。
更有一些题外的话。说我为富人说话，所以要反对。我既为富人说话，也为穷人说话。而关于经济实用房的意见恰好是为穷人在说话。我赞成廉租房就是考虑最困难的人群。为什么为富人说话就要反对？这没有道理。我国解放后的三十年执行的是反对富人，打倒富人的政策。这个政策的确有效。结果富人成为全社会的靶子，谁是富人全民共诛之，全国共讨之。我们不但把富人消灭了，连他们的子女也不许入党，不得参军，不可上大学。最后中国变成了一个穷人国。全国没有一个人敢于当富人。幸亏小平同志提出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才打破了全国受穷的僵局。才有今天几千万富人，还有更多的人将要成为中产阶级的局面。如果我们又要歧视富人，就会回到穷人国去。恐怕对大家都没有好处。遗憾的是我们从来没有正确回顾打倒富人政策的后果。含糊其词，舍不得做彻底的批判。
为富人说话或为穷人说话都没有错，错在为了讨好富人或讨好穷人说假话。尤其是在我们这个社会里，为富人说话时，话还没说已经错了。为穷人说话倒是理直气壮的。因为我们是一个有反富人传统的社会。结果出现了一批专门为穷人说话的人。如果这样的话确实有利于穷人，当然很好。可是这些话正真的目的未必是为了穷人。比如最近有好几篇反对小额贷款高利率的文章。如果按照他们的意见，正真的穷人根本贷不着款。低利率的贷款都借给了有权有势的人，他们借到了低息贷款，转手就去放高利贷了。穷人只好望洋兴叹。本来这个经验已经被反复证明了的。可是还有人要求用低利率做小额贷款，到底居心何在!
可惜的是社会的底层人士他们很少有发言权，他们的声音很少被听到。倒是一些像上面所说主张小额贷款低利率的人，自命为穷人的代言人在为他们说话。我们对这种情况不得不有所警惕。
许多人把富人和腐败等同起来。富人不等于腐败，这应该是常识，不需要多说。问题在是不是多数富人都是腐败分子。我没有调查研究，不敢下结论。但是我们可以做一个估计。腐败不能创造财富，只是财富的转移。我国一年创造的财富或GDP是21万亿元人民币。我国腐败的总数有人估计是5千亿，只占GDP的2。3%。像最近揭发的上海特大腐败案，涉及可能贪污的数字大概是一两个亿。所以腐败5000亿的估计大体上可信。由此可见腐败并没有像许多人所设想的那样严重。可以设想富人中的大部分是从财富创造致富的。如果大家都是搞腐败，没有财富的创造，我们的人均GDP增长十倍之多怎么可能？
仇视富人的一个原因是认为富人之所以富是靠剥削得到的。这是需要澄清的问题。我要为富人中的企业家说几句话。比较改革之前和改革之后，还是这块土地，还是这些百姓，为什么财富的生产增长了十倍以上？财富的生产靠工人农民，知识份子，还有党的领导。改革以前这些成分都具备着，而改革以后就多了一个企业家，财富就成十倍地冒出来了。这主要是企业家的作用。他们把生产要素用最有效的方法组合起来，以最低的成本生产出社会最需要的产品。这个作用是不可替代的。工人农民或知识份子都起不了这样的作用。党也起不了这样的作用。只有企业家才有这样的能耐。当然，改革以前没有企业家，社会不允许企业家的存在。改革以后政策变了，才有企业家，才有今天的发展。怎么能说企业家没有创造财富呢。
有一些准备要买经济实用房的人，看到我反对这个政策当然不高兴。不过他们的利益也应该得到照顾。不能说为自己辩护就错了。问题在说得在不在理。只要是有道理的意见都应该得到尊重。不过有利益立场的人容易因为自己的利益而产生偏见。这也是事实。
二、经济适用房是政府讨好百姓的“特权房”
【茅于轼是坚定的反对经济适用房的经济学家，并且他还将经济适用房批评为“特权房”，本质上是“政府讨好老百姓，实际上又破坏了老百姓真正的利益”。“很多老百姓都上了当。”茅于轼说。】
博客中国：在您看来，经济适用房能不能不到促进“百姓安居乐业，享受人生”的目的？
茅于轼：根本达不到，而且破坏性很大。经济适用房已经造成很坏的后果，它把财富分配的规则破坏了，创造了很多贪污腐化的机会，使得大家想办法去钻营甚至行贿。经济适用房的分配规则不是市场规则。
当然破坏也不见得一定是坏，如果这种财富分配是给了穷人，大家也可以接受，虽然它破坏了规则。但现在要帮人去买房，为什么你要买房呀？现在很多人廉租房都没有，你还要大家帮你买房，这太讲不过去了。
经济适用房没有一点好处。这纯粹是政府讨好老百姓，破坏老百姓真正的利益，老百姓就上了这个当。
博客中国：但事实上有一些人确实买到了经济适用房。
茅于轼：为什么他们买到了而别人买不到？他是怎样买到的？
博客中国：通过排队摇号，摇到号了就能买经济适用房。
茅于轼：这是一个笑话，用摇号来分配财富，这是什么制度，既不是市场经济也不是计划经济，摇号经济？要这样大家都去猜号了，就像买彩票一样。你想我干吗干活呀，我创造的财富被别人摇号摇走了。市场经济的好处是，你创造的财富，能百分之百地拿回来。我创造了一万块，我拿回一万块。市场经济的本质是这样的。
博客中国：有没有什么地方的政府，对您在经济适用房上的观点比较赞同？
茅于轼：没有，他们还要继续讨好老百姓。很多老百姓也盼着，我手里有三十万，我要买套五十万的房子，希望政府帮忙出个二十万。
博客中国：假如我现在有三十万，想有套房子，市场价要五十万，你会给什么建议？
茅于轼：你得不到就没办法了，有三十万完全可以租房嘛，干吗一定要买房，满足一个私有的欲望，我看不一定要。
博客中国：您怎样从传统观念上去说服老百姓？中国人毕竟有一种“居者有其屋”的观念。
茅于轼：你们年轻人应该说服老百姓。美国租房的人占了30％，自有房率是60％多，我们的自有房率80％，已经偏高了。其实租房有很多好处，尤其是年轻人，流动性很大，买了房怎么办？你要调动工作，不要说换城市，就是在北京城都会有很多麻烦。
三、经济适用房是“腐败住房”
记者：您主张“商品房就是为有钱人建的，对低收入人群的帮助是在商品房之外的”，我们应该如何理解这句话？如何界定这个低收入人群？
茅于轼：现在经常提“中低收入人群”，实际上真正的“低”收入人群，他会去买房吗？买房的还是中高收入者。
这个社会一定是不平等的，住房的不平等是人类社会不平等的集中反映，不管你什么社会形态，这是改不了的。能够改变状况的就是生产能力的提高，社会逐渐发展，能买房子的人才越来越多。
公平和效率要适当地平衡，我们现在更多地讲效率，这也是对的，在生产能力提高的基础上来讲公平。最糟糕的是损失了效率，又损失了公平。
记者：您认为现阶段效率应该优于公平？
茅于轼：这个不能一概而论，要看具体情况。看病，这个当然是公平优先。但是上大学就不是。穷孩子要上大学，要得到资助，必须成绩非常优秀，否则就得不到这个机会。这话很难听，但是没办法。买房子更是这样，肯定不能上来就讲公平优先。
记者：您把经济适用房定义为“腐败住房”，主张取消经济适用房，您有相关的调查吗？经济适用房造成的腐败，是制度安排上的先天缺陷吗？一棍子打死，会不会出现把洗澡水和孩子一起泼掉了的问题？
茅于轼：道理很简单，经济适用房价格低，供不应求，你给谁？最后是有钱有势的拿到了，走后门的拿到了，或者是塞了红包的拿到了，创造了很多贪污机会。最没有腐败的遴选办法是抓阄，或者是连夜排队领号，但是这样就公平了吗？
──转自《天涯社区》12/8/2007 9:33:55 AM
wanghx
Dec 8, 2007, 3:44:54 PM12/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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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先生说的很不错。但是其中有一点我不同意。我认为经济增长，很大比例是因为剥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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