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学徒: 荷兰人怎样吃“大盘子”
wanghx
南非的荷兰移民，自称 Boer 布尔人，荷兰语就是农民的意思。
在荷兰吃习惯了，感慨以前在中国的大学，学生抱怨食堂的饮食味道差，品种单调，要是在荷兰该怎么活呢。:) 我到过一些欧洲国家开会，发现越是落后的国家，会议工作餐越奢侈丰盛好吃！哈哈。就算邻近的德国，饮食也比荷兰好吃很多，很棒的烤猪腿。
看王宫也可以发现这种差异。看过德国法国捷克等国家的王宫和城堡。很久一直没有去看阿姆斯特丹的王宫。因为导游手册上是作为重要景点介绍的，所以一直想去 看。后来问了 D 才知道，其实我早就看过了，只不过没注意那就是王宫！和普通的市政厅没啥区别。哈哈。在海牙的女王办公的王宫和住宅我也去看过，王宫在闹市区，一处很平常 的古典风格建筑，只有门口漆成绿色和金色的栅栏提醒我这是一座特殊的建筑。女王的住宅范围蛮大，在树林包围中，从外面看实在很平常，门口有执勤的卫兵，有 点像中共国一些军队营区那种氛围。相比日本天皇的皇城和宫殿，实在是太没看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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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人怎样吃“大盘子”（组图）
前些日子，我去荷兰拜访客户，在那里吃了两顿“大盘子”。
荷兰人做事非常讲究计划，我去拜访他们的日程提前两个月就敲定了，吃饭的安排也在日程 里。中午是工作午餐，在公司里吃，晚上老板请我吃正餐。
我去过不少国家了，论吃大盘子，我们中国人打遍天下无敌手，横扫千军如卷席。
西方人虽然做生意讲信用，但待客远不如中国人热情大方。荷兰人在西方世界里不讲究人情世故是最出名的。英语说“各付各的帐”怎么说，居然是“到荷兰去”（ go Dutch）。由此可见荷兰人骨子里的习惯是AA制。也难怪，荷兰是世界上第一个资本主义共和国，资本主义的最核心的要素之一就是要把帐算清楚，就是不葫 芦搅茄子，各付各的帐。
荷兰客户到中国来我都是满招待的，虽然请老外不用像请中国客户和官员那样狠花钱，不用点海参鲍鱼，但在他们看来也是太丰盛了，丰盛得过头了。
只来不往非礼也。我去荷兰了，他们如何请我呢？荷兰的大盘子什么样呢？请大家随着我的照相机看。
1、我的客户不是个大公司，约有100个员工。不过，荷兰的工资和福利待遇非常高，雇用100人的公司营业额是很大的，他们的仓库就有4万多平方米。这是 公司的办公室。
2、进入室内，先看到两个兵马俑。接待我的阿诺告诉我，荷兰人很喜欢中国的古老文化。荷兰立国还不到500年，而中国5000多年历史啦，真伟大呀。听阿 诺如此说，我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
3、中午，我们就在这里吃工作餐。这是公司的咖啡间，也是员工或客人吃午饭的地方。咖啡间布置了大桌子，大概是为了大家喝咖啡时交流方便。我注意到墙上有 一幅画，构图的风格有点受荷兰著名抽象派画家蒙德里安的影响。阿诺告诉我这幅画是他们公司的设计师画的。
4、这就是中午的大盘子。两片奶酪下面是四片薄面包，上面有三个煎鸡蛋，两根酸黄瓜，三个迷你型元葱头。若干根胡萝卜丝，还有一杯茶水。这在我们中国人看 来真是太简单了。我也算“外宾”呀。不过，卡路里是足够了。荷兰人就是这样，简单实际。
5、吧台里的这位女士为我们准备的午餐，我下午在样品室里又看到她，她正在用抹布擦样品。荷兰的人工费贵，所以每个人的工作都是饱满的。
6、晚餐的正式宴请就在这个路边的不大的餐厅里。
7、这个餐厅在荒郊野外，周围都是树林子，荷兰人喜欢自然情调。当然，我也喜欢。
8、把外衣挂在门口？我可不敢，钱包丢了怎么办，尽管，尽管我的钱包里没有几个钱。
钱包里不多揣钱，是太太多年来热心帮助我养成的好习惯。
9、荷兰人讲究情调格调，看看餐桌和窗台上摆着的花瓶和饰物就知道了他们的情趣了。
10、墙上这幅画乍一看构图太满了，但越看越喜欢。生活就应当被美好所充满，世界就应当被美好所充满。在世界绘画史上，荷兰艺术家是最先把鲜花做为画的主 题的，他们画花有传统。荷兰人信仰的新教主张每个人都以自己的心灵去与上帝交流，所以教堂没有圣画、圣像和宗教题材的艺术作品，这样就把荷兰艺术家的注意 力吸引到了日常生活中。荷兰画家率先开辟了画普通人物画日常事物的艺术创作天地。
11、连去卫生间的指示都讲究情调，三片小花很优雅。
12、在墙壁装饰板的上方有一道黑板带，上面写着菜谱。
13、服务生是一位先生。欧洲许多餐厅都是老男生做服务生。优雅得体，令人尊重。
14、虽然不是Go Dutch （各付各的帐），但吃西餐要各点各的菜。头道菜要么是汤，要么是沙拉。我点了一个海鲜汤。荷兰的海鲜汤是把奶油和虾仁搅合在一起煮的汤，味道还不错。
15、随着头盘菜上来的面包味道也不错，小圆盒里是奶油。
16、这是我的主菜，荷兰牛排。盘子里还有两块油炸的土豆泥。
17、随着主菜还上了炸薯条。
18、这是请我客的女老板要的主菜，是烤鱼。我对她说，吃西餐就这点不好，每个人只能吃自己的菜，一餐也只能吃一道主菜，我馋你的鱼了，却捞不着吃。还是 中餐好，一顿饭下来，十八般菜品可以尝个遍。女老板说，荷兰人虽然吃饭各顾各，但对待陌生人都很亲热。她很奇怪中国人在饭桌上很热情，彼此不分，但对待陌 生人却不理睬。为什么会反差这么大？我心里说，中国人总在提防坏人呗。阶级斗争教育搞了这么多年，哪能一点阶级觉悟没有呢。再说，坏人也确实多。
19、这是荷兰女设计师要的主菜，是一道素菜。设计师是个很善良的人，她吃素不是因为宗教因素，而是源于可怜动物。她已经收养了三只流浪狗了。
20、主菜吃过后，主人问我喝不喝烈性酒，我说来一杯尝尝吧。荷兰的烈性酒才35度。中国人喝了不赶劲，连我这个平时不喝酒的都觉得没劲。翻译姜先生白酒 酒量一斤左右，喝了三杯荷兰烈性就不好意思再要了。若要尽兴，三十杯也不够呀。哪好意思。
21、最后的节目是冰淇淋。至此，两个月前就在访问日程中安排了的正式宴请结束了。这顿“大盘子”按照我们中国人的标准显然是太简单了，不过能吃饱。我向 主人道谢。女老板每年都来中国，知道中国人吃饭的排场，她说在荷兰吃饭不如中国丰盛，请我理解。
我当然理解！把精力和体力大量地消耗在酒席上，有什么出息呀。荷兰的简单的大盘子，我们应当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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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荷兰女士也发现了中共国的社会疾病。这是奴才专制主义社会必然的状态，甚至按照清华大学历史学教授秦晖先生的看法[1]，人和人之间的不信任和敌意，乃是专制统治者希望达到的效果，以便于统治。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也早在政治学中指出了这一专制统治权术的原理[1]。
我也有同样的感受，日本，荷兰，陌生人之间的关系，要比中共国好得多；而亲朋好 友之间的亲密程度，则中共国远甚于荷兰日本。我认为这是在一个奴才专制主义社会公共生活中受压迫导致的，亲朋之间的互助成为生存的必需。荷兰的同学之间绝 没有中共国人同学之间这样紧密的感情联系。在德国旅游觉得德国人对陌生人不如荷兰人热情爱管闲事。
我骑折叠自行车坐火车上班。曾经在上海办事情的时候，就梦想有辆小折叠自行车可以带上地铁的话，就爽了。现在梦想实现了，天天带折叠车上火车。:) 折叠车上火车是免费的，普通自行车则需要买自行车票。要赶火车的时刻，有两种情形会误班点。一是路上有些小桥遇到船需要通过，就会断开，要等船通过，桥才 会合上；二就是自行车掉链条。有段时间经常掉链条，这时候那个急啊，体会到了汉语俗话说“关键时候掉链子” 是多么的传神。在荷兰体会到汉语的另一个俗语的生动，是“满地找牙”，以后讲这个故事。:P
而我有若干次半路掉链子的时候，正在忙着修理，路过的一些荷兰老头老太就会上前对我热心地指点一番。:) 有些时候你在一些区域看街景留连，或者找路，只要表现出一些徘徊迟疑的样子，就可能有荷兰人上前主动搭话问你是否需要帮助，给你指引方向，老头老太还特别 话多。而在德国，法国，意大利，印象中一次都没有遇到。大多数荷兰人都能说流利的英语，包括超市店员。他们也比较乐意和外国人说英语。这一点明显比德国法 国不同。荷兰的大学从二年级开始就用英语授课。
从德国回来的路上，火车中途转车，在接近荷兰的一个德国车站上，忘记什么原因我把鞋子弄湿了，正准备拿餐巾纸出来擦，对面坐着一对荷兰老夫妇，女士就开始 掏口袋，拿出一些化妆棉之类的东西要给我。
一般而言，荷兰人对外国人挺友善。但是经济危机来临，当许多公司面临裁员的压力的时候，有几个朋友都抱怨荷兰同事排挤他们的劣迹了。比如，挑剔他们的工 作，打小报告，吹嘘自己的功劳，等等诡计。不过最终被裁掉的还是一些资历久收入高但是工作成绩不如中国雇员的荷兰人。企业总是唯利是图，民族主义还没有战 胜公司的眼前利益。当本国公民失业还没有造成社会问题的时候，企业从利润出发，还是宁愿雇用工资相对便宜但是工作成绩好的外国员工。
虽然你也会遇到一些刁钻古怪的荷兰人，但是总体上，荷兰的民风给我的感觉很亲切友好，令我喜爱这个国家。来到荷兰以后才发现自己以前对荷兰的无知程度。因 为知道荷兰靠近德国，语言也接近，所以总以为是一样的国家。来了以后才发现两个国家文化有非常大差异。总体上在我所了解的西欧国家中，我还是最喜欢荷兰。
荷兰的河网密布，城市里桥特别多。这和无锡很像。但这里的河大多很窄，非常非常浅的人工渠，人掉下去估计都 没事。水面非常 高，几乎和河岸平齐，看起来就象要把路面给淹了，给我感觉他们的土地就泡在水里似的。内河水位都通过密布的水闸和泵站人工控制。荷兰的水利工程水平世界著 名。河里面到处是野鸭，野鹅，天鹅，海鸥和不知名的一些水鸟。平时如果有面包之类食品过期了，我们就拿去喂这些鸟类。冬天如果结冰，这些运河就成了很好的 溜冰场。荷兰人有喜爱溜冰的传统。今年冬天很冷，溜冰就非常风行。
比利时有一半人说 Flemish，就是一种荷兰语方言，和荷兰语的差别类似英国英语和美国英语的差别。另一半比利时人说法语，所以比利时有一半法语文化的成分。布鲁塞尔城 市建筑就雄伟壮观多了，而且饮食，服饰也丰富奢侈许多。在布鲁塞尔的小街巷里面有很多类似中国那种饮食一条街，都是餐馆，大群的人坐在路边餐桌上大吃大 喝。:) 至今还记得在那里和朋友吃海鲜的美味。虽然只是简单的贝壳，在荷兰就很难吃到。德式烤猪腿要在荷兰靠近德国边境的城市能吃到。欧洲人的饮食似乎都太咸了， 学校餐厅的汤我简直喝不下去，在中国我们喝汤都有配餐解渴的目的，而在这里喝一口汤我得喝两口白开水才行。这里的浓汤估计是沾着面包当调味品来吃的。会议 餐和旅游中吃到的西餐，包括适应当地口味的中餐，都咸得仿佛打翻了盐罐子。
在旅游中有很多见闻感想，以后再写，先说吃的。在法国和意大 利旅游的时候，虽说这两个国家的饮食有名，但是我们比较穷酸，没舍得吃大餐。在外旅游多半吃中餐（因为在荷兰和德国中餐算比较便宜，有中式快餐）， pizza，美式的快餐。最有趣的是在罗马，本来想吃一次意式晚餐，结果发现还是进了一家美式牛排餐馆，价格还不菲，大喊冤枉。因为在荷兰，德国，捷克等 国旅游，都图方便便宜吃过中餐，甚至见到华人辛苦谋生，我还特别多付一些小费。因此到了巴黎也吃过一两次中餐，结果，感觉很差。华人区的餐馆，环境差，价 格贵且服务差。在威尼斯，则更被宰，乱收费。因为在荷兰等地中餐馆结帐都会打明细账单，在威尼斯没防备，他居然只给一个数字就完事，感觉数字差异较大，问 他要详细账单，餐馆的服务女生长得还算美女，但是油嘴滑舌，在我要明细账单的时候居然揶揄道：第一次见你这 种要求的顾客。拿过来一看，手写的如鬼画符的外语，还有我们根本没有点过的什么咖啡之类，令我目瞪口呆。因 为在旅途中也不想纠缠，在荷兰几年来从来没和人吵过架，有点不习惯这种待遇，于是付账走路了事，心里极端的难过，都不是为了钱的问题了。有本经济学家写的 通俗读物，介绍一个信息不对称的经济学原理：为何你在旅游胜 地不可能吃到价廉物美的当地美食，因为信息不对称造成优汰劣 胜，好的餐馆反而会被差的餐馆挤垮。:) 我以此原理自我安慰，也许在非旅游区，华人餐馆不会这样糟糕吧。
欧洲大多华人社区，早先是港粤人士，如今大量的是温州地方人士。尤其巴黎，罗马，简直到处都是温州人开的杂货店，卖中国产的廉价日用品，铺天盖地，连当地 电视节目里都常见汉字广告，令我惊讶。朋友到西班牙旅游也有类似见闻。这就不奇怪为何会发生华商在罗马和警察对峙，在西班牙华人鞋商和西班牙人起冲突被烧 了店铺的程度了。
: 把外衣挂在门口？我可不敢，钱包丢了怎么办
外衣挂在门口或者专门的衣帽间是习惯，因为室内很温暖。但是钱包证件还是要随身带，荷兰的贼也不少。学校办公室都是经常有失窃的。而自行车被盗，则和中共 国一样频繁。有些被警察找回的自行车，则可以到一个认领中心去认领。因为去认领的人太少，因此警察经常举办被盗自行车认领展览，提醒人们去认领自己失窃的 自行车。自行车不便宜，但是也不算很贵的东西，因此有心去认领自己的失物的人很少。我们也丢过一辆自行车，一直想去认领处看看是否能找到，但是一直没有抽 空去办。
: 荷兰人信仰的新教主张每个人都以自己的心灵去与上帝交流，所以教堂没有圣画、圣像和宗教题材的艺术作品
这是郭老的误解。荷兰的基督教徒中有超过一半的天主教教徒，并不都是新教徒。而且教堂里也有大量的圣像，圣画。但是荷兰的教堂比德国法国的教堂寒酸多了， 更不能和意大 利比了。
郭老的晚餐，看那家店的门口广告，3道菜全套的西餐，只要 20 欧左右，那是很便宜的餐馆了。饮食都不是荷兰风格，而是从其他国家学的。比如面包是法式的。
: 这是荷兰女设计师要的主菜，是一道素菜。设计师是个很善良的人，她吃素不是因为宗教因素，而是源于可怜动物。
因为动物保护的原因吃素的荷兰人不少。有认识的朋友也是如此。在熟悉荷兰饮食传统以后，对吃素就很容易接受了。反正没啥好吃的，吃素没差别。:) 其实色拉在这里都算是奢侈的菜肴，因为蔬菜贵。我理解蔬菜贵的缘故，乃是不容易保鲜。家里买的蔬菜一般超过3天就可能坏掉。而肉类很容易冷冻保存，所以销 售成本比蔬菜低很多。
[1] 立里: 制度性腐败 https://groups.google.com/group/lihlii/t/3a3a340bfc472b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