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蜀忠告薛涌:你需要上做人的启蒙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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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xin 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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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 18, 2007, 2:24:05 PM10/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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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笑蜀忠告薛涌:你需要上做人的启蒙课
发信站: 一见如故 (Wed Sep 12 19:18:27 2007), 本站(yjrg.net)

忠告薛涌:你需要上做人的启蒙课
笑蜀

  薛涌据说是个学者。他如果真成了学者,那只能说是学术界的悲哀。做学问,尤其做历史学,有一个基本功就是求证的基本功,要做到胡适说的那样,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但这个基本功薛涌只能得零分,他说话基本上是不要证据的,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比如说,他说我是南方周末言论主持人,我就是南方周末言论主持人了。至于证据呢?他当然无须呈供。

  把我说成南方周末的言论主持人,当然不是要抬举我,而是为了进一步论证我没有权利就他跟南方都市报的冲突发言。既然是主持人,用他的话说,我的态度就间接等于南方集团的态度,我说的每一句话,就差不多都等于南方集团说的话。这个问题上南方周末的普通员工有没有言论自由?能不能以个人身份发言?答案不言而喻,薛涌也无法否认这一点。但如果把我说成南方周末言论主持人,而并非普通员工,那就要另当别论了,我就活该闭嘴,活该被薛涌剥夺在这个问题上的言论自由。只有他说话的份,没有我以个人立场发言的份。

  这个笑话,不过是薛涌系列笑话中的一个。

  另一个更大的笑话,是他口口声声所称的他跟南方都市报之间的所谓“君子协定”。姑且退一万步,承认彻底放弃编辑权、来稿不拒的专栏作家制度美国确实有,而且不过三流写手的薛涌份量也确实够——或者南方都市报花了眼,误以为他够。那么接下来的致命细节是:那个“君子协定”在哪?薛涌号称“编辑部也接受了这样的合作模式。”那么编辑部“接受这样的合作模式”的文本到底何在?薛涌什么时候拿出来给我们看过?总不能说,薛涌给南方都市报写了那份他要求做纽约时报那种专栏作家的信,那份“君子协定”就马上成立了吧?“君子协定”必须以双方同等的承诺为条件。那么,薛涌何时出示过南方都市报同等承诺的原件?为什么他给南方都市报的信他可以主动公布,南方都市报解释何以拒稿的信他也可以主动公布,独独就一直不公布南方都市报“接受这样的合作模式”的回函原件呢?让我们看看那个回函原件,对薛涌有什么不方便吗?

  答案很可能是,其实南方都市报并未给他同等承诺。南方都市报一方面确实需要一些三流写手的稿子,毕竟任何媒体都不可能每篇文章都是第一流的,所以像薛涌那种三流写手的文章,南方都市报确实也有需求;另一方面,南方都市报也是出于人道立场。薛涌虽然口口声声以自己迁居美国为最得意之事,为其最大优势,而从来动不动就“你们国内的人怎么怎么的”,比如他就可以仅仅因为自己迁居美国而把几乎所有国内编辑一棍子打死:“我和国内的编辑打交道,常常有些不适应。有时觉得他们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似乎自己吃了几年洋面包就真的成了白皮肤蓝眼睛,就有足够的资格瞧不起和教训国内同胞,但他其实一直没本事进入美国主流社会,一直没办法在美国赚钱糊口,主要经济来源一直靠国内媒体,国内媒体如果不给他特殊待遇,尽可能多用他一点稿,稿费尽可能开高一点,他在美国就会面临生存危机。这种情况下,薛涌要做南方都市报专栏作家,南方都市报自然不可能回绝。但是不是做他说的那种专栏作家,南方都市报则未必认可,很可能的应对方法是,一方面同意他做专栏作家,另一方面,不对他所谓纽约时报专栏作家制度做正面答复,不给具体承诺,而仅仅答复:我们会给你尽可能宽的言论尺度。这样的答复既不会伤害他,但实际上因过于弹性,南方都市报也就有了回旋空间。

  我以为真相可能就是这样。而薛涌的轻狂做派,使得他不在意这个致命的细节。他认为南方都市报就该来稿不拒,而南方都市报认为自己从来没有做这样确切的承诺,双方的理解悬若天壤,所谓同等承诺子虚乌有。这样操作下去,冲突是迟早的事。而等到冲突已公之于众,回过头来一盘点,薛涌才发现自己根本拿不出证明“君子协定”的完整证据,只好干脆打马虎眼,对南方都市报回复他做专栏作家的具体行文只字不提,以为只要自己不提就不会有人想到,就可以当作不存在。

  无视证据,只顾信口开河,唯恐不能耸人听闻。就像台上的娱乐明星,只要能得到观众掌声,怎么穿帮,怎么露底都不在乎,这已经成了薛涌最基本的辩论风格。他很懂群众心理学,知道大多数观众不是学者出身,无暇那么用心去求证,无须逻辑那么严密,他们往往都是情绪化的。谁的分贝最高,谁的动作最出位,他们就对谁不吝惜自己的掌声。抓住眼球就是一切,为了抓住眼球可以不顾一切,重要的是一语惊天下,至于证据,算得了什么东东?

  正是出于这样的心理,当读到吴敬琏抨击毛左的那篇文摘,得知吴敬琏抨击毛左挑拨煽动群众,把群众对腐败的仇恨,对垄断的仇恨转移到对富人的仇恨,对市场经济的仇恨时,他根本不管吴敬琏本来怎么说的,只管对号入座,把吴敬琏的锋矢强行往他身上引。这样自作多情地把自己打扮成被吴敬琏迫害的受害者,自然就不难再用吴敬琏的名头把自己推到聚光灯下,以此换取观众对自己最大程度的同情和对吴敬琏最大程度的仇恨。至于吴敬琏迫害他的确凿证据到底在哪?在他来说根本就是多余的问题。

  不幸,网络上的信息供给实在太充分了,薛涌歪曲吴敬琏原文的真相很快就被揭穿。薛涌终于不能不就此出来解释。但他根本不敢承认自己歪曲吴敬琏原文这个要害问题,从而完全回避了他把自己打扮成吴敬琏受害者的初衷,回避了自己借吴敬琏名头炒作自己的用心,而是使用腾挪大法,把问题转移成毛左有没有挑拨煽动的问题。其实即便只就他转移过来的这个话题而论,他的机心也是显而易见的。他以“民主社会”为参照系,而断定挑拨煽动“属于正常游戏”,“炒作”更是正当,以之否定吴敬琏对毛左挑拨煽动群众的揭露和抨击。貌似政治正确,其实是装嫩或者说装B。只是在他所说的“民主社会”,即信息流通机制健全,市民社会成熟的西方国家,挑拨煽动才会规范化而使副作用减至最轻。而中国根本就不是这样,一方面信息的严厉封锁根本就是众所周知,受众得到的因此往往只是单极信息——为当权者所需要的信息。并因为这种信息供给机制,公众判断力远远谈不上发达,市民社会远远谈不上成熟;另一方面,中国现在的思想斗争很大程度上就是政治斗争,毛左从1980年代以来从来都没有死过心,政治斗争中从来都是不择手段,他们中从来不乏野心家,挑拨煽动在他们不过是本能,而由于公众判断力不够成熟,他们的挑拨煽动并非不起作用。

  薛涌不是真的白皮肤蓝眼睛,也不是春心初动的天真少女,这个问题他并不是不清楚,作为靠给国内媒体写稿谋生的职业写手,对国内的思想斗争和政治斗争的严酷性他实际上清楚的很。清楚的很却完全无视这种严酷,而故意把国内生态跟西方“民主社会”相提并论。这难道不是典型的装嫩或者说装B?他表面上是把国内生态理想化,表面上是在恭维公众的判断力,实际上不过愚弄国内同胞而已,以为被他一向藐视的国内同胞真的会为他所欺而看不穿他的把戏呢。

  公平的说,薛涌确实有点小聪明。没这点小聪明,他也不敢玩那么多的小花招。但他不知道,这种小聪明愈是发达,愈是因为这种小聪明而看轻天下人,其实愈是一种愚蠢。把别人当撒比的人,他自己才是最大的撒比。薛涌就是这样的撒比。事实上,他已经因为这种撒比吃过一些苦头,比如,茅于轼明明一直强调穷人富人同等保护,从来就没有说过首先保护富人的话,薛涌为了自己攻击茅于轼的方便,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指责茅于轼主张首先保护富人,甚至把茅于轼这个所谓的主张写进他的文章标题。这么拙劣的伎俩当然不可能不被揭穿,好多围观薛涌的人因此终于有一天哈哈大笑地离薛涌而去。以至于薛涌自己对这段历史现在也闭口不提,只好一本正经地改而攻击茅于轼主张保护富人,好像他指责茅于轼主张首先保护富人的事情从来就没发生过。

  只顾得上抢政治正确的高地,抢道德高地,为这样的“大节”而不惜常常牺牲细节,尤其是牺牲致命的细节,这是薛涌成名的全部秘诀,但也会是薛涌失败的致命因素。在真正的学者看来,求证是一切学问和思考的基础,细节是一切大节的前提。没有求证,没有细节,一切无从谈起。一个完全无视求证,一个任意歪曲细节的人,一个不择手段地打倒别人抬高自己的人,这样的人号称自由派,才真是对自由派的侮辱。这样的人号称学者,更是对所有真正学者的侮辱,对学术界的侮辱。这样的人进入不了美国主流社会,只能一直靠国内媒体的同情度日,也就毫不奇怪了。这样的人不只需要上民主自由的课,更需要上怎样做人的启蒙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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