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語世代記錄片『台灣人生』在10-11月於台灣播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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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ī, Bí-chh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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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 19, 2009, 10:28:35 PM10/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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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師長、前輩、朋友大家好:

今年五月在東京上映的記錄片台灣人生:訪問曾是日本人的人們,目前還在日本全國(包括沖繩)巡迴上映中,而10月也將在「高雄電影節」播映三場,11月底則在台北「新生一號影展」播映(一場)。

這是酒井充子小姐的第一部記錄片,歷時七年完成。我寫了一篇介紹性(非評論)的文章-"台灣人,生之矛盾:關於記錄映画「台灣人生」"(文章及預告片請見:http://blog.roodo.com/bichhin/archives/10389421.html;也
刊在「嗷」網路雜誌),希望大家有空也能去看台灣人生:訪問曾是日本人的人們

美親 敬上

2009年,《台灣人生》在台灣的放映資訊
高雄場:高雄電影節
10/22(四)影圖 18:00
10/23(五)影圖 18:00
10/27(六)影圖 17:20(導演出席)
台北場:新生一號出口影展
與談人:郭力昕(政大廣電系教授)
時間:11/26(四);19:00-21:30
地點:倉庫藝文空間


============

台灣人,生之矛盾:關於記錄映画「台灣人生」

◎呂美親

 我在「舊書天堂」神保町買到一本台灣遊記,出版於1989年的《微熱の島 台湾》,作者岸本葉子現已是日本當代著名散文家。岸本初來台時未及30歲,她在後記中提及當時台灣散發出的解嚴不久、開放「大陸探親」的改變氣氛,此書正是那氛圍促使其再次來台尋訪後,集結的雜感。岸本的文字雖不乏異國情調的矇矓美,但讀起來心頭的確熱熱的,猶如其書名,「微熱的島」;台灣正處於蝶蛹將羽化一般的改變過程,散發著微微的熱。書中的照片不免讓我想起故鄉,卻更不免感嘆,改變實在太快!黥面的泰雅老人、用日文假名標註的烤地瓜攤、刷著「消滅共匪」與「老母雞帶著小小雞」地圖的舊牆等等寫真,20年後的今天,大概已經不復存在。

  而酒井充子導演初次來台時的1998年,也差不多是岸本當時的年紀,十年後,她完成其生平首部記錄片,關於台灣日語世代故事的《台湾人生―かつて日本人だった人たちを訪ねて》(台灣人生-訪問曾是日本人的人們)。跟讀到岸本的散文一樣,有令人恐怕不久之後也「不復存在」的感嘆;特別是散文中也不斷提及遇見會說日語的老台灣人,而以影像呈現的《台灣人生》,其所記錄的這些日語世代前輩們,於今又所剩幾許?他們的模樣與聲音,又能夠被看見多少、聽見多少呢?  

《愛情萬歲》與《台灣人生》

   1998年的酒井猶擔任北海道新聞記者,說是為了新聞出差到台灣觀光,倒不如說看過蔡明亮電影《愛情萬歲》之後,抱著想到當時的台北街頭散步的心情來到台灣;且還特別選擇侯孝賢電影《悲情城市》的主要場景九份,作為旅行定點之一。年輕的酒井在九份街上等候著公車時,一位70歲左右的「歐吉桑」竟遠遠看到她就能分辯她是日本人,並特地向前走來,以日文與她交談,甚至最後道別時還向她詢問:「我至今還很想與那位日本老師再相見,妳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這初次的偶遇令她吃驚,可是很後悔當時就這樣搭上巴士,竟忘記詢問那「歐吉桑」的名字。然而,與「曾是日本人的台灣人」的邂逅,不僅改變了酒井的人生,也讓幾段曾經如此豐富但帶點壯烈與淒美、卻是即將凋零的人生,得以再現。

   第二次和酒井導演碰面,是在新宿的一家居酒屋。我問她,《愛情萬歲》與《台灣人生》完全是兩種風格,何以看的是《愛情萬歲》,拍出來的是《台灣人生》?(當然,我也知道《愛情萬歲》也是一種台灣人生,且蔡導也不是台灣人。)酒井小姐笑著說,是啊!很不一樣,難以比較;但真的很喜歡蔡明亮的電影。而來台之前,其實她對台灣史一無所知;與那歐吉桑的偶遇成為一個開端,抱著很想知道「那位歐吉桑所存在著的台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國家?」的心情,2000年春天,酒井結束北海道新聞的工作,一邊在東京從事電影紀錄片相關職務,一邊到台灣調查訪問,並積極閱讀與台灣相關的書籍;2002年起正式拍攝,從「地毯式」的掃街方式開始,前後歷經七年之久,完成取材及後製,終於2009年夏天,其記錄片在東京放映後引起許多迴響,憾動了許多老老少少的日本人。而後,《台灣人生》更在日本全國巡迴放映,但她在2008年夏天於台北發表的完成報告裡說,未能在台灣上映之前,她的「台灣人生」也還不算完成。

   《台灣人生》主要的受訪者是五位經歷日本時代的台灣前輩,他們分別是戰後加入國民黨軍隊擔任公職卻念念不忘日本教育的排灣族原住民、曾以志願兵身份到東南亞作戰並控訴日本政府將他們遺棄的二二八受難家屬,也有受到日本老師鼓勵而努力往前,至今仍每年前往日本的老師墳前上香的「少年工」。另外兩位女性,一位是當年「北一女」畢業、日語講得比日本人更好聽的高材生;一位是幾乎沒受過日語教育,卻是自小在日本人的咖啡農場打工而習得日語、樸實地貼近台灣大地勞動、戰前摘珈琲、戰後挽茶、曾與所謂外省人結婚的「福佬客」阿媽。而事實上,取材過程中,以日語向酒井訴說台灣故事的老前輩們還有好幾十位。

  總之,酒井導演沒有確切回答我的問題,(或者真的只能意會不能言傳)但我也回應她說,我也很喜歡蔡明亮導演的電影,或許我們互相都沒告訴對方的是,《愛情萬歲》與《台灣人生》裡的人們,都藏著深深的、待人挖掘的寂寞與孤獨吧!

 日本以上,過時的語言與心事

  酒井導演說,她問起日本人是否知道台灣曾經受日本統治50年的事,常得到全然不解且驚奇以對的反應。而我自己則常被問起到日本研究什麼,當回答研究日本時代的事時,對話不是從此止住,就是被對方再三「道歉」。這些經驗,顯示著許多歷史不僅被刻意掩蓋,知道歷史的人們,似乎還無法正視,或者說去掉「原罪」來與受殖者後代面對面地做更深層的交流。如此一來,歷史帶給人的反省意義則頓然失去。所以,酒井的心願其實很簡單也很困難:「希望能夠透過這部電影,讓更多的日本人不要忘記台灣,多思考了解台灣的處境……

  一個重要的課題是,雖取材場景與周邊人物的更迭使然,台灣話、客家話、排灣話、北京話都夾雜其中,但受訪者使用的敍事語言全為「日語」,而這主要的敍事語言正是受訪者的青春時代的「國語」,也可說是他們的「第二母語」。戰後的台灣,因另一個「國語(北京語)政策」的強制推行,日語、台語其及他母語被禁止言說,這些所謂的「跨語世代」,無論是想回顧戰爭期的雄心壯志或戰後初期的慘痛經驗,他們彷彿失去了得以「達意」的舌尖與得以「傾訴」的出口。尤其,我們父母一代的台灣人們歷經戒嚴時代,那所謂的「皇民時期」全被汙名甚至掏空,歷史出現斷層,再加上戰後「國語教育」的成功,在「講一句罰一箍」的制約下,爸媽不太講台灣話,我們這一代的年輕人也幾乎不會、也不愛用台灣話與阿公阿媽交談,那麼,阿公阿媽深藏的心事,幾乎不只被上了一道沉重的枷鎖而己。

  酒井導演慚愧地說,來台灣這麼多次,記錄片也拍了,卻是台灣話或北京話都不會講。但,或許也因為酒井只會講日語,曾是母語、甚至生活用語都是日語的阿公阿媽,在面對酒井、面對一位可謂「曾經同胞」的後輩,則反而倍感親切,於是更能侃侃而談、娓娓道來吧。

  東京的上映因迴響熱烈而不斷加映,我自己參加的那一場也同樣滿席。而電影結束後,許多頂著黑髮與白髮的老老少少紅著鼻子與眼眶,他們95%以上是日本人,他們大概可以分為兩類:年輕人們為著竟有比自己更「愛國」、日語講得比老日本人更典雅的「外國人」感到驚訝;年長者們為著分明是一起熬過戰爭期,對曾是「同胞」們的心情一無所知感到羞愧。

  「日本以上」,意思是比日本更日本。是的,那可稱為日本精神,連日本人都遺忘了的日本精神。而這是日本式教育下成長的台灣人們展現出的面貌。正如預告片中,茶道、花道樣樣精通的陳清香阿媽所言:「跟現在的日本年輕人比起來,我比他們更像日本人。」且還義正嚴詞地說,當時的思想的確如此,假設自己是男身,一定會參加志願兵去打仗!(我們不禁試想,除了小學作文寫過想當軍人,長大後曾想為「中華民國」投入戰爭嗎?甚至對岸真的打過來時,會想為了維護台灣而衝鋒陷陣嗎?)事實上,若非為了捍衛「自己的國家」而出發,「日本以上」、「中華民國以上」、「中國以上」,這種荒謬而徹底的同化政策,都該是我們批判的對象。只是,批判的是體制,殘留的「時代產物」,包括這種「過時」的「特定世代」的語言與心事,反而應被取拾正視,憐惜且珍惜地做為我們在重構歷史時的一種價值。

  但,一個記錄片其實無法完全傳達想要傳達的事。最近我去旁聽一門大學部的「國語」課(如同台灣的大一國文)。教授第一堂課就出了一道4000字的作業,題為「国語ときいて思うこと」(聽到『國語』想到的事)。我在文中寫下一段心情:「每當被問起為何來日本時,總說是為了來尋找阿公阿媽時代的語言和記憶。話雖如此,很清楚自己永遠都找不到的。」然而,我想,《台灣人生》幫我(們)找到一些,並也開啟了一道通往「傾聽」與「理解」的門。

被遺棄的台灣人,生之矛盾

  若歷史是個矛盾,台灣的歷史則可謂矛盾的縮影,而《台灣人生》則可視為縮影圖上一個清楚可見的刻度。《台灣人生》也許不是你我阿公阿媽的故事,卻可能是他們的時代共有的故事;且是無法在你我這樣幾乎只說著北京話的孫輩面前深刻表達、認真傾訴的故事。這是其一的矛盾。特定時空與特定對象因而形成「沉默」的矛盾。而這種「沉默」氛圍不僅環繞在台灣人身上,甚至還糾纏著日本人不放,正如我與那些問我為何來日留學的日本人的對話,竟是無法持續一般。

  另一個矛盾是「遺棄」。即便是僅僅看過預告片,無論是台灣人或日本人,都會被片中的蕭錦文先生其鏗鏘有力的「誓言」震撼到:「我們被日本人遺棄了!確實,我們的血統不同於日本,但國家的事一直懸念在心,為了保護國家,和日本人心裡想的是一樣的!」聽起來實在令人為他們感到空虛。但,也不禁想要試問,到底他們是被誰棄了呢?

  到底被誰遺棄?被日本政府棄?因無法參與集體性的治療?或是被國民政府棄?強迫他們背離了當時的認同?或者是被我們這些子輩孫輩們棄了呢?因為有意識無意識地忘記傾聽他們當年的故事?總之,是一位不會講台灣話或北京話的日本女生,拿著攝影機面對著他們,吞下了更多突來的疑問,聽他們時而平靜、時而激動地闡述他們曾經的生命意志。到底被誰遺棄?我們,得自己再深深地加以衡量。  

  但,還有更多細微的矛盾,可能藏在說話者的「話語」裡。那些「話語」裡的矛盾,可能呈現著時代的矛盾、呈現著說話者自身的矛盾、也許更呈現著普遍台灣人、「生為台灣人」的矛盾。這些矛盾,更值得我們細細再思量、層層再檢驗。而那在之前,還是先請回頭看看他們的臉,傾聽他們的聲音,並也請再細想,那些流轉與離散,其實也彷彿藉著遺傳因子,還竄動於我們現存的時空之間。

  倒是,看《台灣人生》時,我總不時想起郭亮吟導演的紀錄片《綠的海平線:台灣少年工的故事》。特別是,《台灣人生》裡的宋定國先生也曾當過「少年工」。當然,比起《綠的海平線》以相當深度而專業的拍攝手法呈現出時代的複雜度,《台灣人生》則可謂素人電影,少了許多印證而顯得單純。但事實上,透過看似「異國」的人生,或許酒井自己也在尋找她祖父母時代的記憶片段;如果《台灣人生》也為日本人的記憶做了一些填補,那麼我想,面對台灣留學生要來研究日本時代的事時,日本人們與曾身為同胞的後輩的我們的對話,至少可以更延長一些。

  當然,酒井導演那份單純的追溯,不免受阻於相當的時限。很遺憾,跟台灣的許多紀錄片一樣,片子在完成時,片中人物可能繼而撒手人寰。20087月,《台灣人生》完成後,曾說過「沒有原住民的話,不會有台灣」的那位排灣族原住民塔立國普家濡漾先生因癌過世。他的故事似乎還沒說完,他的心願更需要有人接棒。    

  最後,這篇文章並非記錄片或電影的評論,僅憑自己的喜好整理了一些心得,想介紹給台灣的朋友們。幾些資訊得自酒井導演的映後演講片段,以及日文版的電影小手冊。而我,也還在看著、聽著,矛盾著,並且,思考著身為台灣人的自己,未來如何的人生。

2009/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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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chhin|荒蕪別坵穡 http://blog.roodo.com/bichh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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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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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 19, 2009, 10:49:54 PM10/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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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美親越洋提供這麼棒的訊息

小小更正一下,高雄電影節播放台灣人生的時間有個小錯誤

10/27 的場次為 『星期二』下午五點二十分在高雄市電影圖書館(選在非假日時段播放可能是為了配合導演時間吧)

2009/10/20 Lī, Bí-chhin <ibh...@gmail.com>:


> 各位師長、前輩、朋友大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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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五月在東京上映的記錄片《台灣人生:訪問曾是日本人的人們》,目前還在日本全國(包括沖繩)巡迴上映中,而10月也將在「高雄電影節」播映三場,11月底則在台北「新生一號影展」播映(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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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酒井充子小姐的第一部記錄片,歷時七年完成。我寫了一篇介紹性(非評論)的文章-"台灣人,生之矛盾:關於記錄映画「台灣人生」"(文章及預告片請見:http://blog.roodo.com/bichhin/archives/10389421.html;也刊在「嗷」網路雜誌)),希望大家有空也能去看《台灣人生:訪問曾是日本人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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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親 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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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台灣人生》在台灣的放映資訊
> 高雄場:高雄電影節
> 10/22(四)影圖 18:00
> 10/23(五)影圖 18:00
> 10/27(六)影圖 17:20(導演出席)
> 台北場:新生一號出口影展
> 與談人:郭力昕(政大廣電系教授)
> 時間:11/26(四);19:00-21:30
> 地點:倉庫藝文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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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灣人,生之矛盾:關於記錄映画「台灣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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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美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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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舊書天堂」神保町買到一本台灣遊記,出版於1989年的《微熱の島 台湾》,作者岸本葉子現已是日本當代著名散文家。岸本初來台時未及30歲,她在後記中提及當時台灣散發出的解嚴不久、開放「大陸探親」的改變氣氛,此書正是那氛圍促使其再次來台尋訪後,集結的雜感。岸本的文字雖不乏異國情調的矇矓美,但讀起來心頭的確熱熱的,猶如其書名,「微熱的島」;台灣正處於蝶蛹將羽化一般的改變過程,散發著微微的熱。書中的照片不免讓我想起故鄉,卻更不免感嘆,改變實在太快!黥面的泰雅老人、用日文假名標註的烤地瓜攤、刷著「消滅共匪」與「老母雞帶著小小雞」地圖的舊牆等等寫真,20年後的今天,大概已經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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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酒井充子導演初次來台時的1998年,也差不多是岸本當時的年紀,十年後,她完成其生平首部記錄片,關於台灣日語世代故事的《台湾人生--かつて日本人だった人たちを訪ねて》(台灣人生-訪問曾是日本人的人們)。跟讀到岸本的散文一樣,有令人恐怕不久之後也「不復存在」的感嘆;特別是散文中也不斷提及遇見會說日語的老台灣人,而以影像呈現的《台灣人生》,其所記錄的這些日語世代前輩們,於今又所剩幾許?他們的模樣與聲音,又能夠被看見多少、聽見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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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情萬歲》與《台灣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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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8年的酒井猶擔任北海道新聞記者,說是為了新聞出差到台灣觀光,倒不如說看過蔡明亮電影《愛情萬歲》之後,抱著想到當時的台北街頭散步的心情來到台灣;且還特別選擇侯孝賢電影《悲情城市》的主要場景九份,作為旅行定點之一。年輕的酒井在九份街上等候著公車時,一位70歲左右的「歐吉桑」竟遠遠看到她就能分辯她是日本人,並特地向前走來,以日文與她交談,甚至最後道別時還向她詢問:「我至今還很想與那位日本老師再相見,妳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這初次的偶遇令她吃驚,可是很後悔當時就這樣搭上巴士,竟忘記詢問那「歐吉桑」的名字。然而,與「曾是日本人的台灣人」的邂逅,不僅改變了酒井的人生,也讓幾段曾經如此豐富但帶點壯烈與淒美、卻是即將凋零的人生,得以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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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和酒井導演碰面,是在新宿的一家居酒屋。我問她,《愛情萬歲》與《台灣人生》完全是兩種風格,何以看的是《愛情萬歲》,拍出來的是《台灣人生》?(當然,我也知道《愛情萬歲》也是一種台灣人生,且蔡導也不是台灣人。)酒井小姐笑著說,是啊!很不一樣,難以比較;但真的很喜歡蔡明亮的電影。而來台之前,其實她對台灣史一無所知;與那歐吉桑的偶遇成為一個開端,抱著很想知道「那位歐吉桑所存在著的台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國家?」的心情,2000年春天,酒井結束北海道新聞的工作,一邊在東京從事電影紀錄片相關職務,一邊到台灣調查訪問,並積極閱讀與台灣相關的書籍;2002年起正式拍攝,從「地毯式」的掃街方式開始,前後歷經七年之久,完成取材及後製,終於2009年夏天,其記錄片在東京放映後引起許多迴響,憾動了許多老老少少的日本人。而後,《台灣人生》更在日本全國巡迴放映,但她在2008年夏天於台北發表的完成報告裡說,未能在台灣上映之前,她的「台灣人生」也還不算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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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灣人生》主要的受訪者是五位經歷日本時代的台灣前輩,他們分別是戰後加入國民黨軍隊擔任公職卻念念不忘日本教育的排灣族原住民、曾以志願兵身份到東南亞作戰並控訴日本政府將他們遺棄的二二八受難家屬,也有受到日本老師鼓勵而努力往前,至今仍每年前往日本的老師墳前上香的「少年工」。另外兩位女性,一位是當年「北一女」畢業、日語講得比日本人更好聽的高材生;一位是幾乎沒受過日語教育,卻是自小在日本人的咖啡農場打工而習得日語、樸實地貼近台灣大地勞動、戰前摘珈琲、戰後挽茶、曾與所謂外省人結婚的「福佬客」阿媽。而事實上,取材過程中,以日語向酒井訴說台灣故事的老前輩們還有好幾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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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酒井導演沒有確切回答我的問題,(或者真的只能意會不能言傳)但我也回應她說,我也很喜歡蔡明亮導演的電影,或許我們互相都沒告訴對方的是,《愛情萬歲》與《台灣人生》裡的人們,都藏著深深的、待人挖掘的寂寞與孤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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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以上」,過時的語言與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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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井導演說,她問起日本人是否知道台灣曾經受日本統治50年的事,常得到全然不解且驚奇以對的反應。而我自己則常被問起到日本研究什麼,當回答研究日本時代的事時,對話不是從此止住,就是被對方再三「道歉」。這些經驗,顯示著許多歷史不僅被刻意掩蓋,知道歷史的人們,似乎還無法正視,或者說去掉「原罪」來與受殖者後代面對面地做更深層的交流。如此一來,歷史帶給人的反省意義則頓然失去。所以,酒井的心願其實很簡單也很困難:「希望能夠透過這部電影,讓更多的日本人不要忘記台灣,多思考了解台灣的處境......。」

Lī, Bí-chh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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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 19, 2009, 11:01:52 PM10/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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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對耶,謝謝偉欣
我也已經請高雄電影節的朋友們更正他們網站上的消息了

也請大家有空可以去看看喔。


美親
2009/10/20 笨笨 <chiu.w...@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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