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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wan ID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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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 8, 2010, 11:42:00 AM8/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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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寄的郵件 ----------
寄件者: 張鑫隆 <ti...@mail.ndhu.edu.tw>
日期: 2010年8月6日下午11:51
主旨: 悼汪江河院民—漢生病患所承受之痛苦何以如此之重?
收件者:


悼汪江河院民—漢生病患所承受之痛苦何以如此之重?
張鑫隆
2010.8.7
 「1986年你的母親過逝的訃聞裏詳細記載了你們兄弟、親戚的姓名,卻沒有你的名字,這是為什麼?」

「因為我的弟弟覺得讓別人知道有一個樂生院痲瘋病的家屬不大好。」
 

       2005年8月29日 台灣樂生院戰前院民在東京地方法院所提起之補償請求訴訟的最後一次言詞辯論庭上,日本漢生病律師團久保井攝律師詢問原告之一的汪江河院民。

       汪江河,在日本統治時代的1927年出生,15歲時被強制收容到樂生院。原本是一個在學校天真活潑的他,每天因想念家人而暗自哭泣,當他把思鄉的心事告訴同室好友時,竟換來一句冷嘲:「來到樂生院你還想回去嗎?」從此,他變得消沈不語。家屬來信說,警察定期來要求他們全家要去作檢查,使他家人常受到鄰居指指點點,怪罪是他害的。這更使他深深感到自責。

       因戰爭期間吃不飽而逃回家的他,10天後在管區警察的威脅下自動回到樂生院,竟換來藤條的鞭打和3天的禁閉處分。後來,在被強制去山上撿木材來燒材火的過程中,意外使他的手因燒傷而失去所有的手指。好不容易熬到戰後60年代樂生院的解放,漢生病後遺症的烙印卻已註定他無法回到這充滿岐視的社會,要永遠以院為家。
     
      當久保井律師最後問他,如果沒有日本政府強制隔的措施,他現在會是怎麼樣的人生時,他回答說:如果沒有強制隔離和強制勞動,我在家人的照顧下,不會讓手燒成這樣,現在也許和我的兄弟一樣,有一個美滿的家庭。

      江河伯是一個非常內向的人,這些事實一直隱藏在他內心中沒有說出來,即使日本律師團在開庭前來到樂生院說服他出庭作證,他仍然沒有鬆口說出一切。日本律師團深信江河伯一定有受害很深的遭遇沒有說出來,終於在訪談到第二天下午,大家指摘他小氣為什麼自己做的果汁不招待大家,他非常驚訝這麼多年來從來就沒有外人會主動要分享他做的食物,當大家一直稱讚他做的果汁好喝時,他似乎暫時解除內心的防衛,從房間的抽屜中拿出一張已經快褪色的訃聞,沒有說任何話。當我接過來看,得知是他母親在1986年過世的訃聞,卻發現江河伯做為人子,竟沒有他的名子在裡面時,才發覺這一個令人痛心的受害事實。
   
     2005年10月25日江河伯再次來到東京地方法院見證勝訴的宣判,並且坐在輪椅上身蓋著抗議的白布條,在日本厚生勞動省大樓前要求日本政府放棄上訴,受到眾多日本支持民眾的鼓勵。
    
     江河伯相繼受到日本政府和台灣政府的道歉和金錢補償後,繼續在舊院區中過著獨立的生活,拒絕搬遷新的醫療大樓。但是隨著舊院區拆遷範圍的定案,他一直擔心他住的房子會被拆而鬱鬱不樂,結果在一次意外中腳部受傷,而不得不搬到新院區受照顧。    

      這兩年來腳傷一直沒有好轉,無法像過去那樣自己照料自己,而每天24小時的看護費用也是他很大的負擔,儘管他領了不少補償金,但是龐大的個人負擔終究會枯竭。2010年7月29日他依然無法揮去漢生病在他心中所留下的陰影,在新大樓的房間中以緊急聯絡用的電線纏頸,結束了他痛苦的一生,享年84歲。

    漢生病患者後續的照護和社會歧視的問題還沒有解決!

        8月7日(星期六)上午9點樂生院舊院區的佛教堂為江河伯舉行告別式,願江河伯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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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汪江河樂生院院民.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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