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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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tuwo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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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b 16, 2010, 9:24:51 PM2/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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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a 无忌文苑 by 无忌 on 2/7/10

                                难忘一中 

                           杭州一中校园鸟瞰

    杭州一中是一所在浙江省、乃至全国都颇具名气的中学。她的前身是1899年设立的养正书塾,1901年改名为杭州府中学堂,1908年改名为浙江省官立两级师范学堂,1912年改名为浙江省立两级师范学校,1913年改名为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后称杭州高级中学,解放后改名为杭州第一中学,现又恢复了“杭高”的称呼。著名人士沈均儒,教育家经亨颐、马叙伦等先后担任过校长,李叔同、夏丐尊、鲁迅、朱自清等都在这里任过教。潘天寿、丰子恺、徐匡迪、黄晓棠、周兰荪、张抗抗等一大批名人都曾在此就读。目前在国家“两院”的院士里有40余人是从杭一中毕业出去的。

        
                          部分老校长

    然而,说起我报考杭一中,却完全是一种偶然。初中毕业填写升学志愿时,我对“普通中学”和“重点中学”这两栏都是空白不填,仅填写了“技校”一栏。当时学校提出的口号是“一颗红心,两种准备”,我是作好充分的思想准备:考不进技校,就上山下乡当农民去,以减轻家庭的负担。

    谁知表格交上去后,班主任潘老师就来找我,她说:“你是班里的几个共青团员之一,学习成绩不错,为什么不填重点中学这一栏?”我对她讲了家里的困难情况,表明自己不打算再读普高的态度。潘老师劝我重点中学这栏还是填上,要服从祖国的挑选。于是我便不加思索,按数字大小序列,依次填上了当时杭州市的三所重点中学:“一中、二中、四中”,我靠着讲台填完后,当即交给了潘老师。结果阴错阳差,竟先被杭一中录取了。

          
                                       部分教员

    说来也怪,由于对考重点中学思想上没有一点包袱,考场上反显得格外顺当。记得到一中报到的第一天,当我刚走进校门,就碰到一个陌生的四、五十岁的女老师在叫我的名字。我很奇怪,问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她笑着说:“你们几个成绩考得好的同学名字,我当然记得牢啦。”后来我才知道,这位女老师是一中教导处的副主任周桂玉老师。她具有看了相片和姓名便过目不忘的本领。可惜在文革后期,她因个人所谓政治历史问题被逼自杀身亡了。

    开学不久,经校党支部提名,学生代表大会选举,我当选为杭一中学生会宣传部副部长,部长是余天禄,一位身材魁梧,品貌端正,待人稳重和善,处事老练的高三年级同学。大概是他处于毕业班之故吧,除了开始一、两个月,他不时还来学生会转转外,以后几乎很少见到他。尽管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很短,但他那考虑问题周到、办起事来从容不迫的风格,仍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他毕业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北京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余天禄的前任是徐光春,原国家广电部的部长,后任河南省委书记。余天禄常在我面前提起过他,说他如何能干,为人如何好,等等。而我只是在他来一中校园看余天禄时见过一面,印象已不深。

                         

    一中学生会宣传部日常性事务较多,每周出一期板报(六块大黑板),刊头号是“一中青年”;一中广播站每天早、中、晚三次播音。此外,还有许多突击性的宣传工作要做。“一中青年”下设:一个编缉组,一个记者组和一个板报组,每个组里都有六、七名同学,每个班级又有一名通讯员。

    记者组组长是马桂荣,前几年当过杭州市市长卢文舸的秘书,后来是杭州海关一名处长兼党委成员,可惜于去年夏病逝了;板报组长是童芍素,比我高一年级的一位女同学,文静而秀气,又很有文才,写有一篇《药渣》,获全校作文比赛一等奖,原浙江大学华家池校区党委书记,后中共浙江省委委员、宣传部副部长,又是一位妇女问题专家,常在电视上露面。

    一中广播站由阎永力任站长兼男播音员,还有一位女同学吴燕担任女播音员。他们的播音水平几乎可同电台的正式播音员媲美。这些同学不仅能力强,工作热情也高。每当学校有大的活动,比如开运动会、组织下乡劳动等,只要一声令下,很快就会有一篇篇精彩的稿件出来。扣人心弦的广播响了,一张张散发着油墨香味的快报,也随即送到了大家的手里……。我至今仍如此地庆幸:我曾经和这么多才华出众的同学共过事!

    我们这届学生会主席盛小露,是当时浙江省委宣传部长盛华的女儿,比我高一年级。文革后期,父亲挨批斗,自己到黑龙江插队务农,精神受刺激,不幸得了分裂症,据说一直未治愈。副主席是楚士华,和我同级的一位女同学,是位军队高干的女儿。鲍关寿任文体副部长,李洪昌任生活福利部副部长。他们都与我同年级。还有两位高三同学任这两个部正职,名字已忘。

                        
                            高中班级(第三排右四站立者是我)

    由于我在小学、初中阶段,所从事的少先队和学生会宣传工作大部分都是单枪匹马地干,到一中后一下子面对这么多下属,真有点手足无措。学生会其他的新干部也抱怨工作难开展。针对这些情况,盛小露组织大家学习毛泽东的著作《为人民服务》、《党委会的工作方法》等,大家还进行了热烈的讨论,从中得到了许多启发,工作开展得也越来越顺手了。

    除了学生会工作外,我还参加了学校的兴趣小组“一中美术队”。在那里度过的日子,是值得我永远怀念的。美术老师吴曙霞,原来是开元初中的教导主任,几乎与我同时到的一中。

    吴老师毕业于天津南开大学艺术系,西洋画是她的专长。她在我初中毕业的时候,就建议要保送我去读浙江美术学院附中,但我谢绝了。因为我只想把美术作为一种兴趣,而无意作为一种职业。吴老师听后,也同意我的看法。因为在那个年代,艺术的政治色彩太浓了。吴老师当更有体会。

    她调到一中工作之后,为一中美术队的基本建设出了许多力。她自行设计了一种三面凳,可以在一张凳上有三个高度,便于室内静物写生,她还专门定制了许多画架画板,购置了大批的绘画材料,如:各种画纸、画笔、及油画、水粉、水彩等各种颜料。我们这些队员只需埋头作画,而根本不用担心什么经济负担问题。

                             
               一中美术队(左一是吴老师,中间是我,后面的宣传画由我独自完成)

 

    一中美术队可谓人才济济。老队员主要有刘润财,崔家骏,张学书,王信彦等。他们都擅长中国画,从构图到色彩,以至裱、托,都很在行。这可能同前任美术老师赖一匡主要从事国画教育有关。可惜,赖老师在我进一中之前病逝了。赖老师在杭州中学界乃至整个浙江美术界都颇有名气,他带出的这批弟子,个个功底扎实。比刘润财高一届的卓鹤君,后考入浙江美术学院研究生班,现是浙江美协委员,著名画家,常有佳作发表。刘润财继卓鹤君后任队长,画如其人:短矮、粗壮、有力,后为桐庐文化馆馆员;崔家骏画风俊秀,并写得一手好美术字;张、王二人的绘画也各有特点。

    在当时那些“政治挂帅”的日子里,国画的表现手法已无法配合形势及宣传的需要。于是,水粉画和油画便盛行起来。我小学时主要画国画多些,进了初中后,则更多地接触西洋画。到了高中,正值抗美援越,为了配合全校师生上街游行,我们美术队突击赶任务,五天时间要拿出两幅巨幅宣传画。每幅画宽二米多,高达三米余。吴老师让我单独一人画一幅,她和刘润财则合作一幅。

    我虽然从未画过这么大的画,但竟也毫无惧色。在吴老师指导下,我们用缝纫线在大画框上棚格子,代替铅笔打格,再把原图打格,按比例放大、构图、上色。巨大的画幅,只有爬上双人梯画才行。换笔、洗笔、调色,需要不时地爬上爬下。

     我们连铺盖都搬进了美术教室,十几张写生凳一拼,就成了一张床。下午最后节课下课铃一响,我们就直奔美术教室动手作画。然后派一人去食堂买饭。但直到饭都凉透了,我们都顾不得吃一口。只有到自己认为可以搞一段落了,才把饭碗捧起来,边吃边双眼仍盯着自己的画,发现有不理想之处,马上会扔下饭碗,拿起笔来修改, 一直画到深夜一、二点钟。这时,校园内早已一片静悄悄了,我们照例还要引亢高歌一曲。刘润财那浑厚的男中音至今仍时时萦绕在我的耳边:

    “歌声迎来了金色的彩霞,

    晚风吹过了层层波浪。

    我们在海上架桥铺路,

    让航行的海员们一路顺畅。

    年轻的航标兵用生命的火花,

    点燃了永不熄灭的灯光。

……

    一曲《航标兵之歌》,不仅以其优美的旋律,而且更以其甘愿奉献的内涵深深地激荡着我的心。开始时,我只是跟着刘润财轻声的哼,两三遍听下来,我也放开喉咙和他一起高歌了。

    我们终于如期完成了任务。当看到游行队伍扛着我们的巨幅宣传画,浩浩荡荡涌出一中大门时,我心里是多么舒畅啊,几天来的疲劳全被忘得一干二净!

    以后,我们又画了几幅巨幅的宣传画。我还单独画了两幅毛泽东和一幅刘少奇的巨幅油画。其中一幅毛泽东身穿绿军装的肖像画画好后,挂在了“一进”大门口的正中央墙上,所有人见了都说:“画得好,像极了!”这是我六九年参军离校前,留给母校的最后纪念。大概由于我字、画、文章都能多少拿得起来之故吧,熟悉我的老师和同学们,因而送给了我一个“一中才子”的雅号。

                        
                       我离校前留给母校的毛泽东画像(后排站立右一为我)

    走进杭一中校门左侧,便是一个跑道周长约350米的大操场。那时我住校,每天早晨五点左右起床,就和班长毛文源一起先去洗冷水澡,再到后校园晨读一小时,然后到前面操场跑上十圈,再去吃早饭,几乎天天如此,寒冬蜡月也从不间断。洗冷水澡时,我们先用湿毛巾把身子擦热,然后再淋冷水,就不会患感冒了。我们把这称作“锻炼意志”。

    长时间的坚持长跑,体力和耐力都有了显著的提高。高二年级上,学校召开运动会,班里没人报名参加跑800米和1500米这两个苦差事,大家起哄要我去,我只得硬着头皮顶上。那天上午跑1500米,下午接着跑800米。杭一中的800米冠军王松林,是杭州市中学生运动会的冠军,我正好分在他同组,虽在小组里落得个倒数笫二,但在整个男子800米参赛的20余人中,则排第八名,为班级集体赢得了2分。1500米赛排在十名以后,只得1分。而如放弃参赛,则要扣2分。这届运动会,我班赢得了高二年级组冠军。我为自己能够为班级集体荣誉增添了一点光彩,竟也兴奋不已。

    仅管社会活动和个人兴趣那么多,但我的学习却从没拉下。现在,我是多么庆幸青少年时期的广泛兴趣为自己以后的学习、工作和身体,所打下的基础啊。不难设想,假如没有那个时期养成的学习习惯和学习方法,就不可能有整整过了十八年后的重新考入梦寐以求的大学;没有那个时期的社会活动能力与工作方法的锤炼,也不可能有以后带兵和管理企业的经验;特别是如果没有那个时期对自己身体和意志、进行了几近“苦行僧”式的磨炼,是根本无法承受以后长时期繁重的工作压力和精神压力的。

    难忘的是一中哦,一中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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