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与张玉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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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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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24, 2009, 10:15:55 PM11/2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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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与张玉凤》

从文革过来的中国人几乎都有所风闻的故事:一次,毛乘坐他那行踪诡秘的专列外出巡游,见到一位年轻貌美的女服务员。问其姓名,答曰“张玉凤”。
入夜,心潮澎湃的毛一声不吭,用毛笔在铺开的白纸上反反复复地写﹕“张玉凤、张玉凤、张玉凤……”。一旁的随行人员不解其意。第二天,毛仍难以释怀,实
在忍不住,喃喃自语:“那个,张玉凤,好象杨开慧。”汪东兴听了,顿时心领神会,立即出面把张调进了中南海。
这故事还有许多版本,但都大同小异。张玉凤自己关于这一段的回忆,也没有否认和澄清民间的这些传言。当然这并不能说,没有否认和澄清,这些传言
就一定是真的。虽然一般来说,中国民间流传的小道消息,是不会大走样的。
张玉凤从一个地位卑微的小服务员而一跃龙门,的确具有极大的偶然性。
她出生在东北边陲小城牡丹江市一个铁路工人家里,一家八口挤住在城郊一间简陋的小房里,靠父亲一人的工资过活。张玉凤念书前,跟样板戏《红灯
记》里的李铁梅一样,曾背着箩筐去附近单位的垃圾堆拣煤渣。小学毕业,家里无力再负担她上中学,于是跑到城里找工作,正好遇上铁路局招工。她抱着试一试
的心情去投考,没想一考便中,录为铁路客运列车员。那一年她才十四岁。
一九六0年冬,铁道部到下面选调专列人员。十六岁的张玉凤又被选上。她当时并不知道,专列是专为“中央首长”和外宾服务的,审查非常严格。只知
道能到北京工作,到“毛主席身边”工作是莫大的光荣和幸福。她年轻单纯,容貌端正,历史清白,很快受到重用,当年就被调到了毛的专列上当服务员。最初,
她只负责毛泽东的随行人员的车厢,为他们端茶送水递毛巾。她永远记得第一次随毛巡游时的情景。
专列开动时,她甚至都不敢相信“伟大领袖”就跟她在一列火车上。车抵蚌埠,毛邀请所有的工作人员合影,她才得以见到活生生的毛泽东。
那一次,她并没有引起毛的特别注意。大概因为年纪太小,躲躲闪闪混杂在一群人中间,无法崭露头角。而这种场合下,毛泽东又必然是被人们逐拥的中
心,众目睽睽,哪里能由得他去看顾娇娥?
历史还需要再等两年。
一九六二年,已满十八岁的张玉凤终于调进毛泽东的车厢。与她一同工作的还有一位“老大姐”。跟老大姐一起侍候毛的左右,可谓天赐良机。谁知道
呢,也许良机并非“天赐”,而是主管领导的刻意安排?不管怎样,命运把机会推到了她的面前,能不能把握,就看她自己的了。事实证明,她的把握能力还是很
强的。

■曾被怀疑为日本特务
毛一开始并不完全信任张。张曾对毛说,一九四四年她母亲在一个日本牙医家做女佣。这样,张可能有一半是日本血统,因此毛怀疑张可能是日本特务。
总之,毛很久以后才对张放下戒心。
张玉凤正式调进中南海,是一九七0年七月。一个上午,她正在清扫车厢,列车长通知她去一趟中南海,来不及梳理就跟着走了。当小车拐进警卫森严的
深宫禁院时,她确实猜想不到,自己将伴随着中国历史上最有权势的那位老人,度过其生命的风烛残年。接待她的是中央办公厅副主任张耀祠,及毛泽东的护士长
吴旭君。问话很简单:愿不愿意到中南海当服务员?
这时的毛泽东,连行动都不大方便,住在游泳池。在前面第三章我们已经知道,游泳池原有一个室外池,夏天对所有中南海工作人员开放;一九五五年建
成一个室内池,专供毛及其它中央首长使用,后来其它人渐渐地都不去了,成了毛泽东的专用游泳池。一九六六年,毛泽东到南方巡游数月,策划和发动文化大革
命,于七月十八日才回到北京。第二天召见刘少奇、周恩来等人,宣布:“凡镇压学生运动绝没有好下场!”正式开始对刘的歼击行动。为了防止对手可能的侦察
和暗害,毛从居住多年的菊香书屋迁至钓鱼台国宾馆十号楼。江青步步紧跟,迁至十一号楼。几天后,毛又住进人民大会堂一一八厅。
接近年底,毛泽东回到中南海,迁入游泳池,一直住到他去世前不久(注:一九七六年七月三十一日,受地震影响,搬到二0二大楼)。毛住室内游泳池
旁,一间供临时休息的房间里。此外还有一个大厅,摆着沉重的沙发和堆满线装书的书架。这就是人们常在电视和新闻影片里看到的,毛泽东会见尼克松等诸多外
宾的会客室兼书房。当然,还放着他著名的白色痰盂。
外界对于毛的病况所知不多。即使在中央高层,毛的健康问题亦讳莫如深。人们心目中,依旧保持着他“红光满面”的光辉形象。实际上头发已花,面容
也苍白憔悴。每到入冬或开春,总免不了生病,而且得的都是老年人容易染上的严重疾病。一九七一年初,毛因感冒引起支气管发炎,昼夜咳嗽。他固执己见,不
相信吃药,不遵医嘱照样吸烟,生活作息全无规律,结果转成大叶性肺炎。由于不停地咳,以至无法卧床,只能日夜坐在沙发上打盹。而一旁伺候的主要就是张玉
凤。她没学过医,也没受过正规的护理训练,只好“摸着石子过河”,在干中学,直到毛一天天好起来。

■张玉凤进中南海是政治原因
张玉凤回忆,江青听说毛泽东发病,当即大发了一通脾气:“主席的体质是好的,怎么可能病成这样?你们谎报军情!”这话引起毛的不满。他当着周恩
来、汪东兴的面对江说:“你说这些人是反革命、特务集团,你知道这个集团的头子是谁吗?”
毛泽东咄咄逼人,江青不敢接腔。
沉默片刻,毛忽然指着自己的鼻子:”就是我!是我!”
江吃了一噎,出得门来,正遇见张,便冲她开火:“你不懂医,又不是护士,走路这么重,风都吹着我了。”(她的话其实也对。)不料张顶她:“在这
里主席有规定,走路要响一些,好让他知道有人来了,免得给吓着。”
江厉声指责:“你狡辩!”
一旁看着的周恩来,赶紧走过来对张说:“你认个错吧。”
江青倒台后,张玉凤披露出这个故事,说明她与江青之间一直是针锋相对进行斗争的。暗示江青老早就说她是“反革命”。其实张在这里来了一个移花接
木。江青说“反革命、特务集团”不是针对张,是指毛的医生、护士,如李志绥、吴旭君等人。与新来乍到的张玉凤有什么关系。李和吴都曾被怀疑是“汪东兴的
人”,汪又一度站错了立场,差点上了林彪的大当,所以才有“特务集团”之说。始作俑者还是毛泽东自己,只是江青一提再提,连毛都觉得有些过火了。张玉凤
恰恰是为了防止“特务暗害”,才点名调到毛身边来的亲信。江对她发难,是藉她撒气。张顶江,是脾气使然,并非敢于斗争。如果说这就是敢于斗争,那她张玉
凤对谁都“敢于斗争”。
一九七一年,是毛的多事之秋。九月,林彪事件爆发,对毛的精神打击极大。入冬,他再次引发肺炎。由于严重缺氧,一次他突然休克。情势之骤然,周
恩来听到后,吓得战战兢兢,几乎挪不动步。张玉凤守在毛侧,一边帮着捶背,一边轻轻呼唤:“主席,主席。”经紧张抢救,毛渐渐苏醒睁开了眼睛,愕然看着
围在身旁的人。当他明白了事底,微笑道:“我好像睡了一觉。”还要大家不要告诉江青,“不要告诉她,告诉她只能添麻烦。”
毛病成这个样子,张还每天跑出去,不出去也经常避不见面。后来李知道,她当时正通过北京市委书记兼市长吴德,把她父母和妹妹张玉梅的户口由牡丹
江迁到北京来。
张玉凤就是这么一个人。很多年以后北京开张“毛家菜馆”,毛身边的人只有她才会拋头露面去当“董事长”。前面说到的“顶江青”,一半是懵懂,刚
进中南海,底层人的性情脾气未脱,初生牛犊不畏虎;一半是仗宠,以为只要毛喜欢她,别人就拿她没办法。
她好象对谁讲话都没好气。毛泽东被抢救过来之后,服用了强心剂和利尿剂。张玉凤跑来问,什么时候可以排出小便,可以排除多少。医生告诉她,一般
四个小时可以排出大约两千毫升。张玉凤冷笑说:“你们有把握吗?”
医生说:“治病不是算命。我们根据病的程度和所用药量能起到的作用来分析。最重要的是,按规定的药量和时间服药。”
张说:“吃药我不管,这是护士长的事。”
旁的医生大为奇怪,这么个说话没礼貌的东北妞儿是在这儿干什么的?
早在很多年前,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服务员的时候,就跟医生有过一次间接的交手。那是一九六三年五月杭州会议结束后,回北京的专列上。毛泽东左胸
表面长了一粒毛囊炎。张玉凤不听医生的医嘱,一次次用手为毛挤压,结果严重感染发烧,创口与淋巴脓肿。那时张玉凤才十九岁。

■主席的吃喝拉撒睡,你也不管管
正式调到毛身边以后,张玉凤更不信邪。她喜欢喝酒,于是鼓动毛泽东也跟她一起喝,每顿饭喝一小杯茅台。一九七二年一月病重以后,毛泽东常和张一
起吃饭,所有中央领导包括江青要见毛都得先通过她。江青只好主动讨好张,送她手表、西装、衣料什么的,甚至孩子用的尿布,以疏通渠道,打听消息,传递材
料,取得毛的支持。
这种由张玉凤控制毛泽东的局面,随着毛身体的衰败愈加严重,一直维持到毛去世。一九七四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周恩来和王洪文向毛汇报四届人民代表
大会的筹备工作,张玉凤对周抱怨:“你看,现在什么事都要我管。主席的吃、喝、拉、撒、睡,都要我管。你也不管管。”周一时很尴尬。
张的抱怨是得意,还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其时,汪东兴已宣布她为毛泽东的机要秘书。进中南海才四年多,从服务员、护士、生活秘书,一直升到这样
重要的位置,连周恩来都得忍受她的大大咧咧。
周死后,华国锋被选为毛泽东的接班人。华对她也是毕恭毕敬。一次华去找毛汇报工作,听到张玉凤在睡觉,便不敢打搅,守在外面等了她两个多小时还
没醒来,只好好悄悄离去。
就是对毛泽东,张玉凤也常常没好气。最出名的一例,是骂毛泽东作“狗”。
一天,护士孟锦云一觉醒来去接张玉凤的班,走到毛的卧室门口,听到里面毛在大声吵嚷:“你给我滚!”
“滚就滚,”张玉凤的声音也很激动,“谁不让我走谁是狗!”
毛泽东气得发抖,“你骂我是狗,你……”
后来毛把张骂他是狗的话写在一张纸上,交给了有关工作人员。

■我要不滚,你就是狗
那是一九七五年六月十日,两位心脏病专家朱和陶到游泳池毛的书房内见毛,一进去毛就叽里咕噜说了一套。张玉凤不肯翻译,毛发了脾气,举拳跺脚,
张才说明真相。原来前天,即六月八日,张玉凤出去了,毛要读文件,等了很久。张回来,毛很生气,写字条说:“张玉凤,滚。”张即回骂:“我要不滚,你就
是狗。”毛仍说:“我的脾气不好,张玉凤的脾气更不好。她还骂我。”朱陶二位听完,不禁愕然。
毛和张吵架,张玉凤也有回忆。
有一次,张玉凤为了弄录音机的事,引得毛发了脾气:“不高兴你就跟我滚﹗”张的脾气也上来了,二话没说收拾了东西就走。回到家里待了个把月,最
后还是毛泽东派人,把她又接进了中南海。毛对她的评语是:“办事认真,工作尽职,张飞的后代,一触即跳。”
这次“录音机事件”,与孟锦云说的“骂狗事件”似不是一件事。录音机事件要她滚她就滚,“二话没说”,当然也就没反骂一声狗。而且一滚就滚了个
把月。骂狗事件则不但骂了狗,还并没有真滚,第三天还陪毛接见李、朱、陶。录音机事件可能在先,骂狗事件可能在后。骂她滚她就滚,还得毛泽东把她接回
来,于是才有后面的“谁不让我滚谁是狗”,才有毛的觉得自己挨了骂:“我不让她滚,所以我是狗”。
之所以被骂了狗还不让她滚,关键在于毛泽东讲话已经含混不清,除了张玉凤,谁都听不懂了(其实能听懂他话的人还有的是,如后面将要说到的孟锦
云。只是能句句听懂并准确翻译出来的,莫过于张玉凤)。张虽然是个粗人,“张飞的后代,一触即跳”,也不是一无聪颖之处。她是东北人,却能准确地破解毛
泽东浓重的湖南方言,以及毛的痰声、喉音,一个眼神、半个手势、一丝表情,把它们变成毛对外界的询问、要求和指令。汪东兴谈到过对张玉凤干预医疗方案的
不满,很不高兴说:“有些事说不清楚。主席不让她走,我有什么办法。现在主席说话根本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可是张玉凤因为一直在身边,她能听懂。换了别
人,还是听不懂说些什么。”

■毛泽东晚年唯一的“知音”
晚年毛泽东把张玉凤当成了唯一的“知音”,造成了张的专横跋扈。到后来,她已经不仅仅违抗医嘱,而是直接干预医生的人事调遣了。一九七五年十月
底,江青等人的反邓运动升级,毛泽东病情大变,医疗组提出增加神经内科医生住进中南海,张耀祠不同意:“张玉凤说了,这些医生不顶用。进来也是吃闲饭。
她不同意,怎么好让他们进来?”
张耀祠是张玉凤的顶头上司,张玉凤进中南海,还是张耀祠经办并找她谈话的。短短五年时间,张玉凤竟变得拥有如此权威,“张玉凤说了”,“她不同
意”,张耀祠都不敢让毛需要的医生进门。后来找汪东兴,才解决这一难题。
病入膏肓的毛泽东,被张玉凤拉上天天在游泳池的书房里看电影,看了一场又一场。有趣的是,毛的正式夫人江青也是个电影迷。但两个电影迷层次相差
太远。江青喜欢看西方的艺术片,遇到好的经典影片,还会反复观赏,从中汲取艺术营养。她搞京剧革命和样板戏,敢当着那么多的专家评头品足指东说西,除了
手中的权力,多少还是有些艺术的造诣和本钱的。张玉凤完全不同,她又不要搞“样板戏”,也不懂什么艺术不艺术,看的都是些台湾香港的大滥片。
那个时代,平民百姓的文化生活是极为贫乏的。电影院公开上映的,好几年都只有那么十几部老掉牙的国产片,还有少得可怜的苏联、北朝鲜、越南、阿
尔巴尼亚和罗马尼亚的影片。高干及其家属和某些特权阶层,有时可以看到一些“内部电影”,供参考和批判。数量和内容也仍然极有限。只有中南海才不受这种
限制。江青可以随意调看任何她想看的电影,包括全世界最好的电影﹔张玉凤不甘示弱,也可以调看任何她想看的电影,包括全世界最差的电影。问题是毛泽东要
陪张玉凤看,其它值班的人包括护士和医疗组的医生也得跟着看。不去不成,张耀祠说,“反正大家都看了,不要到时候又揭发,主席病重,我们值班看电
影。”
一九七六年一月八日,周恩来逝世。“一组”内依旧歌舞升平,游泳池每天仍放电影。春节到了,张玉凤提出放些鞭炮热闹热闹。自一九四九年毛泽东入
住中南海以后,任何人不许在中南海燃放鞭炮。张玉凤一句话就打破了这一禁令。张玉凤发话,张耀祠当即去买,当夜就在游泳池后院里放。吸引了许多民众在北
海的大桥上驻足观看。由此引起传言,毛泽东放鞭炮,庆贺周恩来死。
“张玉凤要放鞭炮”。据另一些人包括张自己的回忆,放鞭炮热闹热闹,是毛泽东的提议,张不过传令行事罢了。以毛的身份和个性,他大概是不会想到
除夕要放鞭炮热闹热闹的。“十一”、“五一”,这些国家级的庆典上,什么规格和花样的焰火没看过,要去街上买那些小民百姓放的鞭炮﹖多半还是张首先出的
点子,而毛也表示同意,藉以驱赶“老、病、死”给中南海带来的凋敝、寂寥和凄怆,驱赶新年伊始就显现无遗的种种凶兆和晦气。
张玉凤仍然同毛吵架。一九七六年五月,毛泽东会见老挝(寮国)总理凯山,完了又和张玉凤大吵一架。华国锋亲自出面劝说张:“主席年纪大了,有重
病,伺候他老人家要有耐心嘛。”张嘴里犹自嘟嘟囔囔,很不耐烦。王洪文也凑过来:“小张,好好伺候主席,我们感谢你。”
主席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哪?
这种不耐烦其实是可以理解的,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毛的确是难以伺候。但毛泽东病床前并非只张玉凤一个人,还有孟锦云、李玲师等一
批护士,她们就没有表现出而且也没有胆子表现出「不耐烦」。更别说只有她一个人可以打破禁忌和常规,要干什么就干什么,毫无顾忌了。毛泽东病卧在床,她
还要看她的电影和录像,有时还把给毛鼻饲用的压力泵延长线拔去插她的影像设备。无论如何这也是太过分了。
可以说,毛泽东待之最为宽厚的女人,就是这位张玉凤了。他对她最大的惩罚就是自己的离世。他死了,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她再也不能也不敢为所
欲为,再也没有耀武扬威的本钱了。毛一咽气,她忽然意识到没了靠山,缓过劲来放声嚎哭:“主席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哪?”
倒是江青用左手抱住她的肩膀,笑着劝慰:“小张,不要哭,不要紧,有我哪,以后我用你。”
张立刻停止了嚎哭,满面笑容对江说:“江青同志,谢谢您。”
不久江青被捕,她反过来揭发江青“迫害毛主席”的罪行:某年某月某日,江青吵着要毛的钥匙;某年某月某日,又吵着要分稿费,把毛气的不得了;某
年某月某日,江青不顾医生反对,硬要给不能翻身的毛翻个边儿,结果促使毛心跳过速,面色紫涨,……这些鸡毛蒜皮的家庭琐事,都堂而皇之加载了中共中央签
发的红头文件,供“全党、全军、全国人民”学习。一九八0年底公审四人帮,张玉凤又出庭作证。
如果让江青去揭发张玉凤呢﹖是否也数得出:某年某月某日,她扔下病重的毛泽东,滚回去一个月;某年某月某日,她骂毛泽东作“狗”;某年某月某
日,她违抗医嘱,把毛泽东的毛囊炎挤成脓肿,差点送了毛的命;某年某月某日,她拔了毛的鼻饲压力泵延长线去插自己的录像设备,……可惜江青没有发言的机
会,她以前的言发得太多了。
世态炎凉,是张玉凤最深切的体会。她患了甲状腺瘤,先在一家医院就诊,后来突然不给治了。一问,说是“上头的意见”。而当年她的婆婆生病住院,
人们巴结犹恐不及,院长亲自参加专家会诊。一九七三年八月,张玉凤生孩子,住进最好的北京协和医院高干病室。毛泽东有言,一切费用,均由他的稿费支出。
前去探望的政要显贵也不少,江青和张耀祠都送了尿布和吃的东西。张玉凤解职之后,一时竟找不到生活中的位置,在中央警卫局政治部挂了一阵子,接着转业到
一个档案馆。她既没有专业知识,又无文凭,只能干一些搬运档案之类的体力活,就像是一个人人都可以指使的临时工。(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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