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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彭主席陪同我们参观了老街
"立正!"排头那老兵喊了一声。右边的女兵差点笑了出来,因为那老兵是这个执勤点的点长,平时是个活宝,老不正经,经常跟她们开玩笑,逗她们乐,喜欢
抱个用竹筒做的水烟筒吸烟,大家都家他"老闷筒"。今天,他突然这样严肃起来,确实叫人好笑。
老闷筒,其实真名叫田叔,跟着彭主席,转战南北,身上还留下了几道伤疤,由于他老实可靠,彭主席才派他来守边界,来这个关卡负责。
随着,老闷筒的"立正"声,执勤点的小平房里走出了三个人,这就是彭主席派来的官员。
车穿行在甘蔗林间的柏油马路上,不时经过几个关卡,守卡都向我们敬礼。
我远眺窗外,只见那高高的山上,满山的罂粟花都开了。
"县长,山上开的是罂粟花吗?"
"哦,对,对。"
"我们政府一直要求禁毒,那些山民,靠的就是这个过日子,靠其它都不好,日本人来这里帮助他们种苦荞搞替代种植,结果呢,经济上不划算,有的人还因更加
贫困而饿死。作为一县之长,我们还跟彭主席签订禁毒责任书,两年内解决不了毒品问题,我的乌沙就保不住了。"
我到边防工作站代职后,就听站长介绍过境外的情况,这个胖子,原是四川来边境搞基建盖房子的一个小工头,由于人精明能干,加上边民确实好骗,不到三年就
发了,拥有了百万资产。为了享乐和发更大的财,他到境外,投靠了彭主席,据说用了50万买了个县长。据说,光副县长就有10个都是公开用钱买来当,这钱
叫做给特区政府投资,按特区规定,只要给特区投资或捐款20万以上可委任一个副县长,任期三年,三年后若不再投资和捐款,自动退职。县长和副县长其实是
个荣誉,因为实权在军界,他们办什么事都得看彭主席的脸色和民族同盟军几位副司令的态度。不过当了县官,在承包土地等有优惠政策,也可以把土地承包给别
人,过关卡时可以不付费,这里关卡林立,都是各种的收费站,有了官职,一个月至少可以省下数百元的各种收费,还可以参加军界分红。在这里没有地位,生命
安全都无法保障。所以,他们首先要赚钱,有了钱,要什么有什么,杀了人都可以不判死罪。县长说的乌沙谁都可以买。彭主席为了在世人面前装出禁毒的样子,
每年都要召开一个禁毒大会,杀几个吸毒者,烧一些制毒工具和一小部分海洛因。所谓签订禁毒负责书也是一种骗术,骗取联合国禁毒署的同情,为的是巩固他们
的地位。他们每次换届,都说是禁毒不力,这样同盟军和特区政府还要受到美国和日本等禁毒组织表彰。实际上,这里的毒品产量位居世界第一。这么多的毒品不
出售,骗鬼都不相信。
我没有更多与县长去讨论他的假话。风趣地跟他开了个玩笑:"县长,今天怎么没戴那顶毡帽?"
"快到夏天了,戴帽子太热。"县长一听我的话,脸刷地一下红了。去年的秋天,他和境内一伙贩毒者买制毒配剂,在边境交货时被边防检查站查获,幸亏他跑得
快,三下两下跳进了境外甘蔗地,才算捡回了一条命。不料跑掉的帽子被站长捡到了,作了战利品。从此,他再也不敢入境。
"我开的那个玉石商店,最近有一批最好的红玉石玉镯......"县长把话题转开。
我笑了笑说:"开玩笑,县长大人不要在意,谁不知道您是个正经的生意人。"
"难得,难得您理解我。"县长这才放下心来,这里毕竟是异国土地。
车不知不觉来到了彭主席家了。
这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有一条小路直通山梁,山梁上住着他的军队,有四个观察哨。基本控制了整个老街,翻过山就有缅军驻守,特区也就到此为止。东部第
一特区群山连绵,仅有两个平坝,一个是黑猛龙坝,由一个旅驻守,虽属同盟军,并不是彭的嫡系,另一个就是老街,这个平坝,方圆百里,土地肥沃,与中国的
镇康县接壤。主席家的住房没有高楼,最高就是三层,有20多间两层的小楼组成,中间都种着油棕和风尾竹,地上是人工草坪,正房前有两棵缅桂花树,后院有
一排鸡蛋果树,都随时飘着清香。整个住宅区用竹篱笆墙围绕,竹篱笆墙上爬满了金银花,四周有巡逻的战士。特区政府虽有办公地点,可他从来不去办公,只有
缅政府派来的官员和他的联络员在那里办公,有什么事,他们直接到他家汇报。他虽是缅政府委任的特区长官,可他很少参加政府召开的会议,都是派代表去参
加。他不到缅纵深地区和其它国家,原因有二,一是他还担心缅政府翻旧帐,那时他是缅共首领,是政府通缉的战犯;二是近年为巩固地盘,扩充军队,他暗中采
取了"以军护毒,以毒养军"的政策,尽管他百般掩盖其贩毒行为,但国际禁毒署还是把他列为了世界通缉的十大毒枭之一。按当地人说法他是不受国际欢迎的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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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彭主席陪同我们参观了老街
我们走下车。迎面走来了一个小老头,穿着一套草绿色军服,脚穿着一双拖鞋。"这是我们的彭主席。""欢迎你们尊贵的客人。"他跟大家一一握手。代表团
长说:"彭主席,身体好哇!"
"唉,人老哕,托你们的福,还能吃能睡。"彭主席把他们请进正堂。
正堂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水果,有两个长得精干的勤务兵,给他们递烟倒茶。两个穿着缅族服装的少女,跪在地上给他们点烟,削好果皮,脸上笑弯着两个月
亮。
彭主席把团长拉坐在身边,客气道:"你们吃点水果,这个地方穷,也没有什么好招待。"
我看着这个曾经风云一时的彭司令,现在是特区主席的彭家声。看着他那张满是无耐而又面挂微笑的梯田脸,无不感慨人世的沧桑。
我在缅甸华人办的一张报纸,看到过这样介绍彭家声:
果敢人彭家声出生在红石头河,十八岁就在土司公署自卫队但任分队长,一直是地方干部之中坚,1963年升为副大队长。解甲后闲居家中,为人正直。自土司
官出走后,政府军入驻直接统治人民,语言不同,行政系统紊乱。不久,匪风渐炽,治安不清,人民纷纷向腊戍、滚弄搬迁,人心惶惶,不可终日。部分青年暗集
商讨,推彭家声为领导人,掀起革命,彭义不容辞,于1965年6月底,毅然率领几十名青年举起"果敢人民革命军"大旗,出没于各个村寨。一方面与政府军
进行游击斗争;另一方面缉捕盗匪,维护治安。
果敢彭姓不多,红石头河彭家系出川籍,至今传至六代。彭氏弟兄五人为第三代客籍。其祖父光庭,于清末由四川经商入滇,辗转至果敢,后娶红石头河杨姓属官
之女为妻,并丁该地落籍。生子二人,长子叫会文,次子叫会武。
彭家弟兄五人,三弟家富是其心腥,战功彪炳,在攻占新地方战役中,显露了他出色的指挥才能。弟兄之名,曾驰誉缅甸。彭家声大部分时间在景栋方面指挥人民
军作战。
彭家声为了果敢民族的将来与幸福最终毅然站起来,与缅甸政府达成了解除军事封锁,实行全面停火的和平协议。根据协议,他们可保持现有武装力量和管辖地
盘,缅政府向他们提供部分经费及其他物资援助,并给予了开发矿产、森林资源,开放边境口岸和减免进出口税收等特权。
3月11日,人民军在果敢易帜,成立了"缅甸民族民主同盟军"同时组建了"军政委员会",彭家声出任主席和同盟军总司令。
彭的警卫团长曾这样告诉我他对彭的初次认识和情感:
一天,我推开门后,彭家声副司令员正在伏案办公。我叫首长。
彭家声副司令员头也未抬:"进门怎么不喊报告?!"
我怔一怔就说:"是我。"
彭家声副司令员说:"我知道你是谁,凡是军人进上级的门都要喊报告。"
我说:"是!报告!"
彭家声副司令员这才抬起来头,签收了我递过去的电报,他问:"还有事吗?"
我说:"没有了。"
彭家声副司令员语气平淡地说:"好,你走吧。"
我迅速地退出首长的办公室,走着走着,我着点伤心得掉泪了。
我很快明白过来,彭家声副司令员不应是长辈,而是我服务的首长。我常安慰自己,我要多替彭家声副司令员着想,帮他分点忧。我为首长服务,是义不容辞的事
情,而且我会在这里面感到一种乐趣,这自然会提高我在首长心中的价值。
平时兵最难养,养不好临战即溃。抓大事,笼络人心。彭家声副司令员以步代车,以马代舟,巡行各部队,同干部谈心,向士兵讲话,与弟兄们同吃同住......
总之,彭家声副司令员是我尊敬的好长辈、好首长。
大雾迷漫,朦胧一片,被炮弹炸成横七竖八的树干,像一具具僵尸,愈发使四周显得阴森和死寂。
政府军开始反扑,组织一次次连营进攻。战局越来越不利,前线指挥所准备下撤退命令了。
彭家声副司令不怕死,给我印象特深。敌炮炸成一锅粥,他却坐着吉普车来了,一脚蹬在踏板上,身子伸出车门外,昂起头,连眼皮也不眨一下,一个劲儿喊司
机:"往前开!往前开!"我想起电影《夏伯阳》里也有这么一个镜头......彭家声副司令员的到来扭转了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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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彭主席陪同我们参观了老街
在边境,常听人们讲彭家声一生坎坷,多灾多难,几次着点送命。1992年11月28日,同盟军912师叛变。师长杨茂良篡夺同盟军总司令的位置,他只
好带着残兵败将逃到第四特区主席,他的女婿李明贤那里避难。杨茂良夺取政权,大肆贩毒,他的弟弟杨茂贤更是肆无忌弹,后被中国警方抓获,执行了死刑。在
果敢人民对杨茂良公开支持贩毒不满,当时跟他的几个副司令也向他发难。就在这时,彭抓住了战机,在缅政府的支持下,打回果敢。失去了民心的杨茂良,听说
彭家军已打到山头,就不战而逃。彭收复果敢后,官复原职,心力焦粹的彭家声对一切都看淡了,感既人生苦短,终时行乐,开始沉迷于酒色,一次又一次纳妾,
现已有9位夫人,情人不计其数,贩毒在这里越演越烈。我想起警卫团长和报纸的介绍,真不感相信,白云苍狗,人世沧桑,今天的彭主席会变到如此地步。
门外来了一辆三菱车,由于公路差,这里官员大都用的是越野车。进来了一个瘦高个子的人,"大哥,会马上开始了,请中国贵宾入席吧。"
来人正是彭家声的弟弟彭家富,彭家声当主席后,他任了同盟军总司令。
这一天,第一特区东城开发区彩旗飞扬,人声鼎沸,具有跨时代意义的缅甸掸邦第一特区和平十周年庆典在这里隆重举行。这次近万人参加了大会。
庆祝大会由彭家富总司令主持。
他首先向大家介绍的是缅甸国家和平安定与发展委员会第一秘书长钦纽中将及随同的各部部长。还有一名东北军区司令顶敖明吾少将,这满脸杀气的黑皮肤少将,
曾经跟缅共交战多年,对彭家兄弟十分了解,不打不相识,多年的相持,他们暗中有了来往,生意上关系较深。他虽是地道缅族,但在大学时就对中国历史感兴
趣,毕业后参加剿共,从排长到师长,没有一仗打赢过缅共。缅共内部因国际大气候,东欧剧变的影响,加上多次搞政治运动,开始分裂,各自为政,自占山头,
最后除掸族、佤族部队主力外,华裔部分的小头目联合起来,成立了民族同盟军,投降政府。他授命驻守特区,实际上他的部队都驻在山上,把守特区与缅内地的
关卡。他经常下山到彭家喝酒,叙起当年战斗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无不感慨,不醉不归。
其次向众人介绍的就是几位副官。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介绍的那两位副司令和参谋长,这个曾经让缅政府头痛的"匪首"。
第一位是白副司令,其人长得牛高马大,最大爱好就是收藏武器,带兵打仗,只要听说哪国出了轻便武器,他就要想方设法搞到。他不好女色,非常重"义气",
很多商人都愿跟他做生意。
他在缅共时期,曾经数次立功,数次从死亡线上逃回来。有一次,部队打散了,只有他一人,又受伤,爬进了一个缅族孤老人家,那老人视他如子,精心照料。使
他从缅政府的搜捕中活了过来,重新找到了部队。官复原职后,他把老人接出深山,视为父母,精心照顾,无不为人称道。特区政府成立后,他就任政法部长,特
区杀不杀人就由他和彭主席商量后决定。有的民愤极大的小偷,抓住以后,根据老百姓的意见就游街示众,当场枪决。他深知没有军队就没有政权的道理,不断发
展壮大自己的军队,民族同盟军中,他的军队的人数已接近彭家兄弟的部队,据说他还招收了不少到境外打工的曾在中国军队当过兵的人,素质比彭家军还过硬。
在特区,他咳嗽一声,地也得动一动。特区两个开发区,他占了一个,势力不亚于彭家。
第二位是张副司令,是位儒将,他善于在缅政府和特区官员间穿梭,特区成立后,任外交部长,主管着清水河开发区,他注重招收那些有文化的兵员,按当地人说
法,他的部队是"狡猾狡猾的"。他自己做的生意最大,还在昆明、广州、香港投资了分公司。
第三位是魏参谋长,这个脸上略有几颗麻子的短个子,那支大耳朵一动,计策就一个接一个。他善交朋友,平时也派兵守家门,他说我要是需要派人保护我,那证
明我已没有朋友了,这样的日子我也不想过。所以,他的军队官兵,一年大部分都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有情况,再打传呼集中应付。他的儿子结婚,来参加的人近
万,就连酒席都摆了15天,那几天,街上的肉都他家买光了。有人说,他儿子的婚宴可以写入吉尼斯世界记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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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彭主席陪同我们参观了老街
第四位官员,那自然是杨副主席,他是一个后起之秀,也是一个商人。至于他的部队,就是我到境巡逻时,看见境外那边一个草场上跑着的那三十几个人。
这几位就是特区要员,至于县长和副县长,说实话,也就是一群"狗腿子",三年一换,自不用多提。
接着,彭司令介绍那一群商人。有几个人的名字,我们都熟悉,边防武警和公安机关破的案中,他们都是幕后的大老板。我相信我们血肉相见那是迟早的事。
在庆典酒会上,当彭主席向我桌敬酒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向他介结,我曾在很多禁毒作品中把他写成了毒枭,他笑笑说:"世界上有那么多张嘴,我管得了
吗?"满桌惊讶,在我们离开的时候,他托人送了一本他签署的《缅甸掸邦第一特区禁毒法》。看后,我请人转告他六个字:"言必信,行必果"。
会后,彭主席陪同我们参观了老街。
果敢县城老街是一条位置适中,历史悠久的街子,是杨土司家的官衔,也代表麻栗坝三字。这条街自成立至今,已有近百年历史。但让我们感到纳闷的是,若大个
市镇,虽也有一些店铺,但更多的是各类大小赌场和娱乐场所,市镇处的山坡上除了有些因霜打而干枯了的无人理会的甘庶外,并无什么农作物(后来听说就连那
些甘庶也是中国的农民去种的)。既没有工厂,也不事农耕,如此豪华的建筑,和赌场上几分钟内进出成千上万的钱钞,是从哪里来的呢?这我正想着,忽然,彭
主席问我:
"小杨,你看了禁毒法有什么看法?"
我慌了一下,镇定地回答:"法定得不错,就怕......"
"是啊,你不讲,我也晓得,执行难,这次我是下了决心的,哪怕搭上这条老命。"彭主席很坚定的样子,让我吃了一惊,眼前站着不是一个"毒枭",而是一个
禁毒者?
"主席,今天别谈这些好吗?"彭主席的警卫团长说。
"不,要讲,禁毒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这样才能深入人心。"
彭主席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本《中国大缉毒》对我说:"小杨,《中国大缉毒》是你写的吧,写得不错。"我更是吃了一惊,《中国大缉毒》怎么会流到了国
外。
"老杨,你把主席写歪了一些,他不是毒枭。"警卫团长插嘴。
"不怪小杨,他对境外情况不了解。"彭主席笑了一笑,接着说:"几年前,中国中央电视台播放的《中华之剑》我看了,很感动。我们也要组织人拍一部缅甸的
《中华之剑》,宣传我们这里的禁毒情况。不然,人们老是误解我们。"
"主席既然有这个决心,是老百姓的福气啊。"随行的同伴说。
"小杨,你可能没有见过罂粟花,我叫团长陪你去,上山拍几张照片,到明年,在我们管辖的范围内就再也见不到罂粟花了。"
我虽然写过《中国大缉毒》、《绿色长城》、《边防缉枪缉毒大写真》、《缉毒利剑》等四部100多万字反映缉毒的书,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罂粟花。我争得
代表团的同意,就跟这位警卫团长走了一趟。
我们来到山地的时候,罂粟花正在边开花边收获,那些在罂粟地里割烟包的人,如在自家菜园内收获小菜一样自然,让我们看得呆了。我们来到据介绍是一位旅长
的官员的罂粟地,因地头就是猪圈,有猪粪做肥料,罂粟长势特别好,那花和果大多齐胸高,花有白的、紫的、红的,看起来特别的艳丽,难怪有人把罂粟花的美
和它的毒当作某种比喻和象征。花果绿绿的有乒乓球那么大,是椭圆形的,顶端有一圈皇冠般的穗,有的已割过,三道一列的竖痕中凝着白褐相间的鸦片汁,把那
汁刮下来便是生烟了,也即最初的鸦片。据主人称,今年烟长得好,面前这块地可收好几砒(一砒合3市斤)。我是第一次真正的看见罂粟花、罂粟果、罂粟地,
眼中总不免充满了好奇的神色,但于心中自然又是别有一番滋味。
回来的路上,我们在杨隆案看见一个纪念碑,原来这里安葬着为争取缅民族解放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军烈士。团长介绍说,每年8月15日,缅甸共产党生日,
彭主席就会带着他们去献一束花,敬一杯酒,鞠一个躬。
步入烈士墓的顷刻间,我的心在剧烈地抽搐着、收缩着,沉重的脚步停住了,颤抖的视线凝固了,偌大的一个山坡呵,没有花草,不闻鸟鸣,令人揪心的坟墓中间
是昔日缅甸共产党果敢县委敬立的"英勇牺牲的烈士永垂不朽!"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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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彭主席陪同我们参观了老街
这些才十几岁的死难烈士,正值青春年华就过早地离开了阳光,离开了亲人,多像一棵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今天,不论在果敢境内哪里,问起三十岁以上的男人,可能在百分之八十以年都当过兵。四十多年来果敢籍官兵伤亡数包括缅政府和缅共何止两千人?!上自60
年代副总指挥杨振业、杨振纪;下至排长、士兵,或战死于疆场,或争权内讧致死,或被刺杀。这些人之死,是非功过,留待果敢后人去定论。不过,他们都是耍
枪炮而死,不同于老百姓的正常寿终。
在石园子街上我曾与一些缅共家属聊天。一个年轻妇女怀里抱着一个三岁的女孩站在房门口,微笑着看着我们。她说,这个女孩出生时,政府军的飞机扔下炸弹就
在离房前不到三十米的地方爆炸,这个孩子是在炮火中出生的。
回到老街后,我们随彭家声主席到一训练营地观看军事表演,那些小小少年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们的各种军事技能娴熟,一招一式认认真真。在战斗中,数他们最
勇敢!从小就被灌输英雄主义,不怕死。
彭主席告诉我:由于他们还不成熟,因此向他们灌输一些思想观点就比较容易,而且还可以把他们改造成一个对一切盲从的人。一旦他们的好朋友在战斗中被敌人
打死了,那他们就会被一种复仇的思想所激励。他们之间没有彼此的侵害,没有掠夺,大家都是一条心地面对前前后后的敌人。一个挎着冲锋枪的小孩会变成一个
令所有人都害怕的人。这些在战争中成长起来的孩子早把这看成是一种自然、永久的生活方式。手中的武器使他们一下子进入成年人的世界,也给他们带来了威
严,这一切都很容易使他们飘飘然,忘乎所以。
我问他们为什么愿意来当兵受苦?一个看上去十分赢弱,但却机敏俏丽的小女兵,回答了我的问题。
"为什么来当兵?"
"有枪杠!"
"拿枪干什么?"
"打敌人!"
"谁是你们的敌人?"
"谁来占我们的土地,谁就是我们的敌人!"
"离前线这么近,怕不怕敌人打过来?"
"怕,没有用。打,才有出路。"
特区的庆典结束了,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那次离开彭主席后,一转眼两年过去了。据来自边防的战友讲,我拍过照片的那块罂粟地,罂粟花每年都在开,而且一年盛过一年。
彭主席要拍的类似中央电视台播映的《中华之剑》,反映三角"禁毒"的电视纪录片已定名为《金三角纪行》,已在紧锣密鼓地拍摄。特区的禁毒法又修订了两
次,挫词一次比一次严厉。我曾代过职的那个边防站缉毒成绩一年超过一年。这一切,不由让我想起我国古代的那句成语: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是啊,他们一方
面要表示对缅政府的拥护,但为了自治权不能拥有自己的军队和势力,但养军队需要钱的,钱来的最快捷的方式自然是或公开或隐蔽的种毒、贩毒。但面对中国面
对国际舆论,他们又不能过于明目张胆,而总要说些掩人耳目的话,或做些表面上的工作。好在中国警方早已看透了他们假禁毒的绝招,下定了毒品一日不绝,禁
毒一日不止的决心,在边境上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待那些胆敢以身试法的毒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