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世纪八十年代联结主义认知观出现以来,联结主义和符号主义就成了当代认知科学的两种主要范式(Bechtel & Abrahamsen
1991)。但是近年来,动态主义认知观(dynamicism)构成了对上述两种范式的严阵挑战。许多学者(如Globus 1992;
Robertson et al 1993; Thelen & Smith 1994; van Gelder 1995; van Gelder
& Port 1995)提出,认知不应被看成是符号主义或联结主义的操作过程,而应该是认知主体与环境的互动。伊利莎密斯(Eliasmith
1996)把动态主义认知观称为“第三个竞争者”。动态主义是对符号主义和联结主义的“强烈背叛”(radical departure),背叛的理由
是因为动态主义认为人的认知“没有结构”、“没有规则”(Thelen & Smith 1994, P. xix)。显然,对结构和规则的否定是更彻
底的后现代主义。
在本文的“引言”中我们写到,后现代主义是对结构主义去时间性的反动,动态主义对“时间性”的注重比符号主义和联结主义走得更远。伊利莎密斯
(Eliasmith 1996:442)认为,“动态主义将认知理解为一个动态系统(dynamical system)”,“动态系统包括任何随时
间改变而改变的系统。”动态主义者认为符号主义和联结主义“在认知过程中忽略了时间”(leave time out of the picture)
(van Gelder & Port 1995: 2),认为认知者在与源于环境的信息打交道的过程中,人的大脑状态在持续地变化,在这一过程中“没
有表征”,只有“在某种非计算动态系统中状态空间的不断衍化” (van Gelder & Port 1995: 1)。动态主义对心理表征的否定是
将认知语言学对实在论的否定推向了极致,在场的形而上学彻底地不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