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

[Xu Wenli徐文立]

中国第一村“南街村”神话破灭
作者：段绍译



南街村神话”幻灭了!这个“红色亿元村”，原来只是“空心老倌”，表面风光，实际欠债累累，南街村欠债十七亿元，至少要二百年才能还清债。为了竖立这个典型，国有银行付出高昂代价!

　　河南省临颖县南街村，虽然只是三千多人口的村庄，却有着特殊政治意义。南街村迄今坚持毛泽东时代的社会主义道路，村民们过的仍是几十年前一样的集体生活，每天高唱革命歌曲，呼喊毛时代的口号语录，村口还有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和毛泽东巨型雕像。

　　总之，进入这条村，仿似进入时光隧道，回到四、五十年前的中国。不过，跟几十年前的农村相比，南街村的外貌有天壤之别，村民人人住别墅、个个有私家车、腰缠万贯!因此，这里被称为亿元村，是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有机结合的有力证据。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在市场经济大潮下，南街村的经济奇迹是如何打造出来的?靠什么保持二十多年的高速增长?

　　这些问题，现在终于水落石出!这个社会主义农村集体，其实是八十年代末靠兴办乡镇企业起家，先是砖厂和面粉厂，再扩展至食品加工、医药等，现时村集体名下有二十多家企业，雇用逾万外地劳工，村民不用工作也可坐享其成，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全由村政府包下来，村干部每月只领二百五十元工资。

　　问题是，同期全国各地农村都在大办乡镇企业，同样大量“剥削”外地劳工，为什么上天独享南街村，让它享受二十多年的高速发展，而其它乡镇企业则在市场经济大潮下被淘汰呢?秘密其实是“资金”!八九年之后，南街村高举“毛泽东同志的伟大旗帜”，坚持走“社会主义共同富裕”的道路，结果，明示暗示之下，中国农业银行变成南街村的提款机，九八年批给南街村的贷款已是九一年的七倍。

　　人民大学社会学系副教授冯仕政根据银行向南街村的贷款进行研究，结论：“南街村的高速经济增长不是靠自身积累，而是靠银行贷款。”他认为，南街村是典型“高增长、低效率”，在巨额银行贷款下，南街村经济才可在效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而增长速度远高于全国平均。

　　秘密原来如此简单!原来有人为了证明毛泽东思想的正确，为了保护共产主义的一点血脉，不惜人为的扭曲贷款风险机制，大量贷款给南街村，以造就这个典型，养活这个典型。而当它变成典型后，就要投入更多资金，以确保这个典型继续发光发亮。但纸终究包不住火，不能再以政治作为批出贷款的唯一标准，结果，南街村不仅很难获得新的低息贷款，还面临空前的还贷压力。

　　为了还债，南街村旗下公司近年发售的大豆种子，名为航天二号，声称坐过宇宙飞船上太空，利用太空特有的微重力和幅射环境，令到种子产生基因突变，收成会较普通大豆种子高三成。这个当然是子虚乌有，很多买了种子的农民血本无归!集体企业为了还贷，连坑害农民兄弟的勾当也做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年前死亡的原村主任王金忠近日也被揭发，其办公室保险柜中至少有二千万现金及名下多本房产证。月薪二百五十元的村干部，何来巨额资产?更甚者，几个声称是王的二奶，抱着小孩到灵堂提出分身家的要求。

　　南街村神话幻灭，不仅令国库亏损十多亿，而是让我们明白到，人为扭曲市场，违背自然规律、背离经济定律，是不可能持续的!当年的大寨如是，南街村同样逃不出这个规律!
—— 原载: 作者凤凰博客

本站刊登日期： Monday, September 28,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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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南街村的永动机没有成功？
楼主：泪洒梦幻湖 时间：2013-03-30 09:26:00 点击：4013 回复：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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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0年的时候，从南街村传出一个震惊世界的消息：南街村要制造永动机！
　　这个要造永动机的人，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河南省漯河市临颖县城关镇南街村的党支部书记王宏斌。有人说这是不可能的，不能打破能量守恒定律。有人说南街村21个班子成员除了他自己，其余全部反对。可是王宏斌却说：“就是要不惜任何代价，要成为全国全世界惟一的永动机生产厂家，知名全世界。”村里还有一位坚决反对制造永动机的人说：“说是要推翻牛顿力学定律，震惊中外哩！永动机能做成吗？他王宏斌非说行，有啥办法？”
　　据说为了研制永动机，当时“一下就是几千万，村民心疼得不得了”直到2001年11月，王宏斌才在南街村全体基层干部会上作了检讨，宣布永动机的研制以失败而告终。
　　哈哈哈——，王宏斌真的失败了吗？
　　我们这些非常善良，同时又是那么愚昧无知的中国人，总是从事物的表面现象上看问题。却不能透过事物的现象，去看他的本质。
　　你以为王宏斌真会那么傻？真的要造物理学意义上的永动机？那你们就全都让他欺骗了。大家仔细想一想，南街村人说他们为了研制永动机，当时花了几千万。可是这几千万都花在哪里了？花在什么项目上？都是什么人参加了研制过程？后来王宏斌说他是受人欺骗了，那么究竟是哪个人欺骗的？为什么没有向公安机关去报案？这些问题谁能来解释？
　　其实王宏斌从来就没有想要研制那种物理学意义上的永动机。他要研制的，是一种社会学的永动机，而且他确实成功了。而且他的这种永动机，也不是从2000年才开始研制的，而是从80年代初就开始了。
　　早在1980年的时候，王宏斌就在南街村办起了面粉厂和机砖厂，筹建面粉厂的钱是怎么来的？我找不到有关资料，也不好说什么。而筹建机砖厂的钱，就是用“指山卖磨”的办法骗来的。指山卖磨，是早年流传在中原乡野的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石匠到一个山村，挨家挨户地说：“我有一块磨，谁买先给钱。”等人们给了钱到石匠住的地方拿磨时，石匠却指着后山的石头说：“这就是我要卖的磨。”之后就用这些石头为人们凿刻了一个又一个石磨。用现在的话说，其实就是一个皮包公司嘛。
　　南街村建砖厂，就是先卖还没有烧的砖，再用“卖砖”的钱来建厂。为了让人们购买根本就不存在的砖，王宏斌就开始研制他的第一台永动机了：他通过村里的小广播发一条通知：“大队党员干部到大队部开会。”会上宣布“优先”“优惠”向党员干部预售砖。3天之内，大队向党员干部每人开出一张预售砖的发票，每张发票售砖3万块，刚好可盖一所房子，市场价一块砖3.3分，预售砖每块2.5分，这样算来盖一所房子可省240元钱。消息“不胫而走”，生产队干部听说了也要求“预购”；群众觉得“干部都比社员精，肯定是便宜事”，也纷纷要求要买砖。于是大队又通知群众也可以“预购”砖，但数量有限，每户只售3万块，预售期3天，3天后任何人不再售出。”
　　在此后的3天时间里，大队门前人声鼎沸，惟恐干部搞特殊占便宜的群众纷纷前来缴预售砖款。甚至外村与南街村有亲戚、熟人、朋友关系的人也要求“照顾”缴款买砖。3天之内，南街村集资“预售砖款”35万元。
　　这件事说明王宏斌是一个多么有心机的人。他能无中生有地变出建砖厂的钱来，怎么不可以无中生有地研制出永动机来？据说那个面粉厂和机砖厂当年就创造了令人惊羡的40万。可是他们却在第二年就把面粉厂和砖厂承包出去了。据王宏斌自己说当时是迫于国家政策的要求，可是我们去查当时的文件，都没有必须承包的说法，不是像公社化的时候那样强迫执行的，华西村就没有承包，中央和地方都没有怪罪他们，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承包也罢，为什么要承包给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劳改释放犯，承包费是多少？收上来了吗？不发工资为什么不能够通过法律手段来解决？这里当然是有许多疑问的。
　　但是要把面粉厂和砖厂收回来，同时也将耕地回收来，进行集体经营，这也不算错。但是有人就要借题发挥了，硬把这种本质上的集体私有制说成是公有制。如果是公有制，就应当是全国人民的公有制，就应当把南街村当年村办企业70万元产值拿到全国来分配，就应当把南街村1986年高达320万元的产值拿到全国来分配，看看南街村还会不会这么富。
　　70万元的产值，只是跟农村比，算多的，要是跟城市里的大工业比，那就狗屁都不是。然而南街村又是真正的农村吗？大家可以去看一下南街村的地理位置，就是漯河市临颍县县城里的一个城关村，这样的村子与那些远离城镇的村子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样的村子，无论是搞工业，还是搞商业，都会有城镇居民购买力的强大支撑。
　　当然这样的村子，在全国各地多的根本数不清，为什么都没有像南街村那样发展起来那？这就要看人的本事了。人家南街村有个能够研制永动机的王宏斌，你们那里会有吗？
　　所以有这样好的地理位置不算神奇；有了这70万元的产值，也不算神奇。神奇就神奇在有了一个能够研制永动机的王宏斌。大家谁能知道王宏斌研制永动机的秘密在哪里？就在他能够利用了人们的好奇心理。当文革已结束多年，当大家都在放弃文革这堆历史垃圾的时候，王宏斌却要把它重新捡起来，自然会使那些本来就很愚昧无知的人们耳目一新。为了提高实际效果，他们可以在形式上做得更为极端，甚至做到使人发笑、使人不解的地步。比如，“文化大革命”中流行的“早请示，晚汇报”、“斗私批修”那一套，也要重新捡起来，而且做得认认真真、煞有介事；在南街广场上树起了巨型的毛泽东塑像，旁边有民兵持枪肃立，以示捍卫领袖的决心，如此等等。在现今的中国，这肯定是绝无仅有的。王洪彬并不需要人们的理解。同情也罢，欣赏也罢，旁观也罢，嘲笑也罢，总之，你是对着南街村而发，这就够了，这就达到了扬我之名、长我之利的目的。可以说，王洪彬在市场经济中的敏锐和应变能力超出一般，他以自己的与众不同达到了非凡的效果。
　　这样的做法，一方面能够满足那些马邪教徒和毛左粪们的失落感，这样的人物，从中央到地方都是大有人在的；另一方面，也可以满足许多人的好奇心理。
　　王宏斌的试验是非常非常成功的。
　　那种优越的地理位置和那70万元的产值一旦与王宏斌这种神奇的心机结合起来，奇迹的出现，就变得异常简单了。
　　因为王宏斌的丑恶表演，似乎让那些正在垂死挣扎的，而且掌握一定特权的马邪教徒和毛左粪们又看到了一丝丝的曙光，就要把王宏斌的丑恶表演当成他们极力挽救极左路线的一根救命的稻草，要不惜一切代价，大量发放贷款给南街村，使银行变成了南街村的提款机。以塑造这个典型，养活这个典型。我之所以这样说，当然是有依据的，因为在多年以后，有一个南街村的高级管理者（南街村21位负责人之一）就公开承认说：“南街村的所谓经济实力，是和政治实力成正比增长。王宏斌所结交的，是具有深厚政治背景的人。”
　　那么这些“具有深厚政治背景的人”究竟是些什么人那？政治地位究竟有多高那？当然就是那些不要脸的马邪教徒和毛左粪了，至于他们的政治地位有多高，你回顾一下邓小平为什么要南巡就知道了。
　　还不仅仅是贷款的支持，当它变成典型以后，又引来许多高层人物的频频到访；许多新闻机构的大肆宣扬；许多游客的付费参观。这样一来，那种优越的地理位置和那70万元的产值就会变得很不一般了，王宏斌不仅用他骗来了大量贷款，更用它骗来了能够使他创造奇迹的各路神仙。
　　这是王宏斌为南街村研制的又一台永动机，因为人们并不知道这台永动机的背后是源源不断的贷款支持，也看不清这台永动机的运转是靠了包括他们自己在内的各路神仙的支持。
　　所以人们只感觉到这台永动机的神奇，却不明白他究竟神奇在什么地方。
　　当然还有一个因素，就是在改革开放以后，特别是1992年以后，中国实际上已经在经济领域里实行了资本主义制度，本质上就是利用资本中内含的自然力的因素。比如南街村的方便面厂，如果是人工制做，十几个工人一天生产不了几百包；后来搞了一条油炸方便面的生产线，利用机器来生产，班产3万包，再后来又建了一条新的生产线，班产12万包。产量大大提高，但新生产线所需工人只比老生产线多几名而已。这样整个集团工人人数从原来的1万多人减少到6千多人，就是因为他们通过机器利用了自然力，从而大幅度地提高了生产效率。
　　但是后来，南街村集团和全国很多企业一样，遇上宏观调控、银根紧缩的困难。据后来担任南街村集团总经理的窦彦森说。“一夜之间，账面上的钱全被银行划走了。”他还坦诚地说：“当时南街村的融资渠道很窄，一直靠银行贷款这一条腿走路。以前是‘还老贷新’，银行突然不给贷款了，企业流动资金立即出现困难。”
　　这个事实说明，如果离开了贷款的支持，南街村将寸步难行。
　　所以到了1999年的时候，人们开始渐渐地对这种拙劣的表演感到有些乏味了，不感兴趣了。甚至就连南街村自己也不想再继续表演下去了，于是便发生了“耿宏事件”。
　　耿宏是南街村大修厂的厂长，因为所负责的工厂卫生检查不合格而被撤职，并被命令搬出村民楼自我反省。耿宏尽管不服，但是没有合适的渠道说明理由。一怒之下要求退出南街村这个集体。这让南街村的人感到震惊，因为在此之前，南街村被批评处理的人已经不知有多少了，但是没有一个敢“犯上”的。
　　王宏斌立即让耿宏写了退出申请，令劳资处划出一块土地给耿宏另立炉灶，并在基层干部会上宣布了这件事情的经过。
　　大多村民都在为耿宏担心，觉得他也太大胆了，竟敢退出集体，今后生活怎么办？水、电、煤气设施全是集体的，今后能单独再建一套？现在依靠集体一切方便，在大集体中搞单干，哪有那么容易？而一些有理性的人，包括一些干部，都认为对耿宏的处理有些过分了，仅仅因为卫生不合格就如此大动干戈实在没有必要。也有人尖刻地说：南街村的官帽子就在王宏斌的兜里放着哩，想给谁戴就掏出来，不想给就装起来。
　　铁板一块的南街村也因这个事件而开始松动了。在此之后便崩出几个“资本主义”的个体户，这些“南街村的叛徒”们，有几个办了调料厂，还有办纸加工厂的。
　　就是在这样一种现实情况下，王宏斌突然告诉大家，他要在南街村研制永动机了。他在大会上对大家说：“有人说这个永动机弄不成，我看能弄成。弄成了每月进40多亿纯利润，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全用来搞共产主义社区建设，一个月收购一个乡，然后收购全县，再把全市、全省、全国和全世界都买过来，全部按南街村思想进行包装，全部实现共产主义！”
　　群众私下里说：“太狂妄了，要当地球村村长，要当地球王哩！”
　　王宏斌的这番高论，使人想起了发表在1958年6月8日的《人民日报》上的一篇头版头条的通讯：《河南省嵖岈山卫星农业社韩楼大队2.9亩小麦试验田小麦总产10238斤，亩产3530斤7两5钱》。再仔细看一下南街村和嵖岈山人民公社的地图，你会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相近，这其中是否会有某种内在的联系，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人们却明确地知道，他们之间有一个共性，那就是：说假话，吹牛皮。上嘴唇挨着天，下嘴唇接着地，都不要脸了。
　　说假话的目的是什么？当然还是要吸引全国乃至全世界人民的眼球，不要往别处看，只看他们南街村。只有这样，才能使各种各样的社会能量永无休止地注入到南街村这个永动机上，才能使南街村这个永动机永无休止地运转下去。
　　当然对南街村内部来说，还有一个震慑的作用，就是希望南街村的人们都不要离开他这个集体。其中的道理很简单呀，我们都要把全乡，全县，全市、全省、全国和全世界买过来了，全部都按南街村的思想进行包装，全部实现共产主义！那么你们那几个想搞资本主义的个体户，“南街村的叛徒”们又往哪里逃？
　　所以说，无论是刻意塑造文革形象也好，还是搞永动机也好，那些东西都不是王宏斌的本意，王宏斌不是真的怀念文革，推崇文革，也不是真的要搞永动机，而是要通过这样破天荒的极端意境，来吸引全国乃至全世界人民的眼球，不要往别处看，只看他们南街村。只有这样，才能使各种各样的社会能量永无休止地注入到南街村这个永动机上，才能使南街村这个永动机永无休止地运转下去。
　　王宏斌的永动机当然是成功的，这种成功主要表现在此后两年多的时间里，南街村还在继续吸引着全国乃至全世界人民的眼球，继续给他们南街村这个永动机输送着各种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