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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Tetralet
長久以來，Debian 和 Mozilla® 就一直為了 Firefox 商標及名稱的問題爭議不斷。數日前 Debian
突然宣布：在即將釋出的 Debian Etch 裡將使用 IceWeasel
來取代
Firefox 這個大家耳熟能詳的名稱，以期能讓這些無謂的爭議早日落幕。
IceWeasel 是由 GNU
Gnuzilla 團隊所維護的 Firefox 分支的代碼，主要目的是移除 Firefox 裡所有 non-free
元件，並以新的名稱 IceWeasel 發佈，以期能成為可替代 Firefox 且純度 100% 自由軟體。
雖然目前 Debian 只是將 Firefox 更名罷了，但這勢必會造成使用者的困擾、混亂、紛爭及不便。這是最糟最糟的解決方案。當然了，在自由軟體社群裡，理念不合而分道揚鑣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但沒有人喜歡看到本來力量就十分薄弱的自由軟體分崩離析。可想而知的，Debian
近日來可是被狠狠批評得體無完膚，而 IceWeasel 則是被視為一個註定失敗的計劃。
但事實真相到底是如何？為什麼 Debian 甘犯眾怒而做出如此決策？Debian 到底在想什麼？
事情經過
由於 Firefox 是一個極為成功、極為著名的自由軟體專案，Mozilla® 對於 Firefox 的商標和名稱極為注重，甚至還訂了一個嚴苛的
授權條款來
保護它。而 Debian 則以其一貫的風格確切得遵循著 Mozilla® 的授權條款，所以長久以來，雖然 Debian 自認符合
Mozilla® 的
Community
Edition 規範，但 Debian 還是一直採用自訂的 Firefox Logo 和 "mozilla-firefox" 這個名稱以避免不必要的爭議。
其間，Debian 不停得懇求 Mozilla® 不要在 Firefox 商標及名稱上大做文章，並希望能和 Mozilla® 進行協商以達能雙方都能接受的共識。約在 2005 年 6 月，Debian 的努力
終於獲得
Mozilla® 的善意回應，Mozilla® 授權 Debian 可以使用 Firefox 官方的商標及 "firefox" 這個名稱。但由於 Firefox 商標是 non-free 的，所以在 Debian 版的 Firefox 裡看到的還是那個 Debian 自訂的 Firefox Logo；另外 Firefox
的錯誤回報機制（Talkback 擴充套件）也被移除了，因為該機制在授權上也是 non-free 的。
在 2005 年 12 月時，在 Mozilla® 的強力要求下，Debian 又將 "mozilla-firefox" 套件名改成了 "firefox" 以符合 Mozilla® 的要求。
但如此多的讓步卻還是無法讓 Mozilla® 滿意。在 Debian 計劃要在 2006 年 12 月釋出 Debian Etch 發行版的前夕，Mozilla®
突然要求 Debian 必須發佈無任何修改的
Firefox（包括必須還原原有的 Firefox 官方商標），且 Debian
日後對於 Firefox 任何的修改都必須先徵得 Mozilla® 的同意，否則不准使用 Mozilla® 所註冊的
Firefox 商標及和 "Firefox" 類似的名字，『因為這就不是原汁原味的
Firefox 了』。但這對於 Debian
而言是不可能接受的，因為這個規定明顯不符合 The
Debian Free Software Guidelines (DFSG)
的規範。但在 Debian Etch 釋出日期迫近的壓力之下，無計可施的 Debian 只好決議，就如 Mozilla® 的要求，另以其它的名稱 (IceWeasel)
來取代
Firefox 這個名字。
為什麼 Debian 要如此堅持？
Debian 有個著名的 Debian
Social Contract 條款，裡面載明了 Debian 將永遠是 100% 由自由軟體所組成的系統。若說 Debian 的成功全都得歸功於此條款並不為過，因為全世界的自由軟體愛好者大多因此而聚集在 Debian 的旗幟之下：『系統未用 Debian GNU/Linux，就稱駭客也枉然』。
像在此事上，Debian 的處理方針完全是根據 The
Debian Free Software Guidelines (DFSG) 第 #8 條的規範：
授權不能僅適用於 Debian：
程式所附帶的授權不得取決於該程式是否為 Debian 的一部分。如果從 Debian 中取得了一個程式，並根據該程式的授權條款來在 Debian 之外使用或散布它，則這個被另外分發的程式的使用人之權利與 Debian 系統的使用者所得到的權利必須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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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 Mozilla®
的商標受到其商標政策之規範（當然也受到各國商標法的保護），Mozilla®
的 Firefox 商標必須經過授權才能使用、不可任意散佈、無法任意修改更動、Mozilla®
擁有單方面撤消授權的權力... Mozilla®
的商標政策明顯不符自由軟體的定義。要求 Debian 放棄自己的原則去迎合 Mozilla® 是不可能的事。
Debian 版的 Firefox 經過大量的 Patch，早己面目全非？
有個謠言說，Debian 版的 Firefox 已被改得面目全非，有些經過大肆修改後的 APIs 已和原始版本不相容、同時也會讓 extensions
功能出現問題；而這些修正檔加起來有 100,000 行！所以逼得 Mozilla® 不得不採取行動。
事實真是如此？讓我們看一看
Debian Firefox 1.5.dfsg+1.5.0.7-2 版的修正檔 吧。根據 Debian Firefox Package Maintainer 的說明，這些修正大多是著重於一些像是想辨法讓 Firefox 能支援
hppa、mips、mips64、m68k、ia64、sparc64、alpha 及 arm 等眾多平台（如此重要的事 Mozilla® 反而不怎麼在乎！）、將安裝位置改成
/usr/lib/firefox 而不是
/usr/lib/firefox-x.y、使用系統上的 libpng、libjpeg、libtiff、libmyspell 及
libcairo（而不是使用 Firefox 在程式碼中所附的）、讓 Firefox 能在 GTK 2.8 上編譯成功、讓 Firefox 能順利在 gcc 4.0 上編譯（可大幅增進 Firefox 和 Extentions 的穩定度）... 等等，（詳盡列表請參考 Debian firefox package 的
ChangeLog
）我想這些
修改應該是無可厚非的。
另外，Debian 的套件管理者還修改了 Extensions 管理員，讓它在多個使用者的環境裡管理系統 Extensions 時能更穩定。因為
Debian 的套件管理者認為，Mozilla® 在設計時似乎只考慮到 Win32
的單一使用者環境，而對於 Linux 這種多使用者環境 Mozilla® 似乎不怎麼在意，所以 Debian
的套件管理者只好加以修正讓它能更穩定一些。
唯一較重大的修改是預設會啟動 Pango，讓 Firefox 對多國語系能更加友善（代價是 Debian 版的
Firefox 會慢上不少）。而 Pango 也是可以被輕易關掉的。
而這些（筆者認為極為必要）的修正全部合計起來也不過 2,654 行，（任何人都可以自行下載 Debain 版的原始碼來親自查証），這和某些 Mozilla®
陣營所宣稱的 100,000 行可以說是天差地別。Mozilla® 是不是在事先沒有經過確實的查証就展開攻擊了呢？
Mozilla® 的要求是否合理？
Mozilla® 則提出了四個條款要求 Debian 遵循：
-
在發佈 Firefox 時必須包含 Mozilla® 原始且完整的 tarball。（因為 Debian 把其中 non-free 部份拿掉了以便能 redistribute）
-
在打上任何的修正檔前必須先徵得 Mozilla® 的同意。（因為 Debian 為了讓 Firefox 能在其環境下順利編譯而做了一些小修正。也許是聽信了那 100,000 行 Patches 的謠言。）
-
不得修改 Configure 參數。（應該是不滿 Debian 拿掉了 --enable-official-branding 選項）
- 在發佈 Firefox 時必須以 Mozilla® 官方的 Logo 和 "Firefox" 這個名稱。（但問題是 Mozilla® 官方的 Logo 是 non-free 的呀！）
而在實務上，要求一個軟體任何 Patches 都不打就能符合 Debian 的一些 Packsge Policy、就能支援
i386、amd64、hppa、mips、mips64、m68k、ia64、sparc64、alpha 及 arm
等眾多平台、就能使用任意編譯程式在各個不同的系統環境下順利編譯...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在 Linux 上一些更新不頻繁的小軟體會有 Patches
已是司空見慣的事，像是 Firefox 這種成名已久的大型軟體會有一大堆的 Patches 更是無可避免的事。如果按照 Mozilla® 的說法，軟
體必須保持其原汁原味、
不管如何一個字也改不得才有資格使用它原始的名稱，那麼幾近所有的 Debian 套件全都必須更名了。
而若按照 Mozilla® 的要求，在套用任何修正之前 - 即使是一個因為安全漏洞而需緊急修正的 Patch - 都必須要先經過
Mozilla® 的同意，我想沒有任何一個 Debian Package Maintainer 能夠接受這種事。
目前 Linux 也是有著像是 Apache、PHP、OpenOffice.org 等等極其成功著名的專案。但他們在商標方面的授權條款卻遠不如 Mozilla® 如此嚴苛。而就如前文所說，Mozilla® 的條款完全不符合 DFSG 的要求，Debian 無論如何不可能接受。
而根據 Mozilla® 官方的說法，包括 Red Hat、Novell 及 Ubuntu 等等都已接受了 Mozilla®
的條款。也就是說這些 Linux 廠商將會乖乖受制於 Mozilla®，就算有什麼緊急安全修正也會先取得 Mozilla®
的同意才會釋出... 或許我們不該問 Debian 為什麼不接受這種條款，而是該去問問眾多號稱 FreeSoftware 的 Linux 廠商為什麼能接受這種根本是備受限制的 non-free 條款？
最後的結果...
由於事發突然，因此 Debian 請求 Mozilla® 暫緩相關議題，可否一切等到 Debian Etch 釋出後再說。但此要求被 Mozilla® 悍然拒絕了。Mozilla® 要求 Debian 務必在 Debian Etch 釋出前就解決此一議題。被逼到牆角的 Debian 有三個選擇 - 把 Firefox 踢出 Debian、把 Firefox 打入 non-free 中，或是更名以符合 Mozilla® 的條款。
我想 Debian 最後選擇『更名』是再合理不過的事了。
IceWeasel 是否會造成 Firefox 的分裂？
雖然 Debian 背上了分裂社群的黑鍋，但 Debian 還是不願在實際上造成 Firefox 在開發及推行上的困擾。在即將推出的
Debian Etch 釋出版裡，iceweasel 套件將只是 firefox 套件的別名。而在日後，Debian 似乎還是無意和 Mozilla® 互別苗頭。雖然和
GNU
Gnuzilla 團隊合作，但除了剔除那些 non-free 元件並將名稱改成 iceweasel 之外，Debian 版的 iceweasel 基本上將會和 Mozilla® 版的 Firefox 保持同步。
我想，Debian 會不會太委屈求全了呢？
個人觀感
以此事為例，以自由軟體為號召的 Debian GNU/Linux 竟然被逼得不得不放棄使用 Firefox 這個名字的權利。Firefox 真是自由軟體？Mozilla® 的堅持是否合理？筆者不禁要抱持著深深的懷疑。參考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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